第106章 山坳秘事(第1/4 頁)
在繁華都市那車水馬龍、霓虹閃爍的邊緣地帶,阿強拖著如灌了鉛般沉重且疲憊的身軀,結束了漫長又艱辛的一天勞作。他所在的建築工地,宛如一片嘈雜的戰場,攪拌機的轟鳴、塔吊的吱呀作響、工人的呼喊交織成一曲“勞動交響樂”,而阿強便是其中最不起眼卻又最堅韌的音符。他身形精瘦,可那緊實的肌肉線條仿若鐫刻在古銅色肌膚之下,每一寸都飽藏著在烈日與重活雙重錘煉下積攢的勁道,面龐猶如被歲月蒙上了一層薄灰,細密的灰塵黏附其上,唯有雙眸熠熠生輝,恰似夜空中倔強閃爍的寒星,始終透著山裡人骨子裡那份質樸與堅毅,宛如未經雕琢的璞玉,質樸且純粹。
收工的號角終於吹響,阿強懷揣著那幾張承載著自己血汗的微薄薪水,腳步匆匆又略帶踉蹌地走進街邊那間昏暗狹小、仿若被歲月遺忘的匯款點。屋內燈光昏黃搖曳,空氣中瀰漫著陳舊紙張與油墨混合的氣息,他緊攥著手中已被汗水浸溼邊角的薪水袋,小心翼翼地抽出錢,鋪平褶皺,隨後專注地伏在那滿是劃痕的櫃檯上,一筆一劃、鄭重其事地填著匯款單,每一個數字、每一個筆畫,都傾注著他對家鄉桃源村深深的牽掛與眷戀。桃源村,那是隱匿在重重大山褶皺深處的一方淨土,四周青山連綿起伏,似蜿蜒巨龍臥守;雲霧繚繞不散,仿若給村子披上一層夢幻薄紗,可這般如詩如畫之地,卻也是貧瘠與困苦的“溫床”,山多耕地少,羊腸小道是進出的唯一通道,閉塞得猶如世外桃源,卻少了幾分悠然,多了諸多無奈。村裡,有他朝思暮想、心心念唸的爹孃和弟妹,那是他在這冰冷城市中咬牙堅持的唯一信念。
“強子啊,你在城裡可千萬照顧好自己,別太拼咯,家裡都好著呢。”每次撥通那部老舊電話,聽筒中傳來娘那熟悉又略帶沙啞的聲音,絮絮叨叨間滿是關切與牽掛。可阿強心裡跟明鏡似的,桃源村窮啊,家裡那幾畝薄田,在貧瘠山坳裡艱難求生,產出的糧食僅夠勉強餬口,父親早年為撐起這個家,過度勞累落下病根,藥罐子不離手,全家生計的重擔就沉甸甸地壓在他這副年輕卻已歷經風雨、飽經滄桑的肩頭。為了能多掙幾個子兒,他蝸居在建築工地最簡陋的工棚,那工棚逢雨必漏,四面透風,夏日悶熱似蒸籠,蚊蟲肆虐;冬日寒風吹徹,冷如冰窖。吃食上,他專挑最便宜的飯菜,清湯寡水、饅頭鹹菜是常態,能省一分是一分,心心念念就盼著能把錢如數寄回家,給家裡日子添幾分寬鬆,讓爹孃少皺幾分眉頭,弟妹能多幾分歡笑。
工地的日子似一潭死水,枯燥乏味得令人心生絕望,每日重複著搬磚、砌牆、扛水泥,機械又麻木。阿強唯一的心靈慰藉,便是每月翹首以盼村裡夥伴的來信。每當那帶著泥土芬芳、褶皺不平的信封輾轉落入他手,他便迫不及待地尋個安靜角落,逐字逐句品讀,仿若透過那些文字,能瞬間跨越千山萬水,回到那充滿田間野趣、鄰里家常的桃源村。夥伴們會在信裡分享哪家的母豬下了崽,歡天喜地;田間稻穗搖曳,一片金黃在望;孩童們在溪邊摸魚捉蝦,笑聲爽朗。可近來幾封信,畫風突變,字裡行間滿是惶恐與不安,像被陰霾籠罩,阿強讀著讀著,心就不由自主地揪成一團,眉頭緊鎖,滿心狐疑。信上說,村裡先是牲畜莫名暴斃,清晨邁進牛棚、羊圈,本應是牲畜悠然反芻、咩叫歡騰之景,卻見一夜間血水橫流,刺鼻血腥味瀰漫,牲畜雙眼圓睜,滿是驚恐,瞳孔中似倒映著無盡恐懼,身上不見皮開肉綻的外傷,卻似精氣神被神秘力量抽乾,癱軟在地,只剩軀殼。緊接著,村民也陸續遭殃,一個接一個生病,渾身乏力,軟綿綿得仿若被抽去脊骨,面如金紙,毫無血色,尋醫問藥,草藥、土方、西藥輪番上陣,卻皆如石沉大海,藥石無靈,臥床不起者日益增多,村裡哀聲一片。村裡耆老們聚在那透著古樸滄桑氣息的祠堂,面色凝重得能擰出水來,搖頭嘆氣,皆篤定說是村前那荒廢古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