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血柳之咒(第1/3 頁)
民國,那是個被戰火肆意撕扯的灰暗時代,山河破碎得仿若摔落凡塵、七零八落的瓷器,往昔的寧靜與繁華碎成齏粉,百姓們似無根浮萍,在槍炮與硝煙的裹挾下,被迫逃離故土,流離失所,生死只在轉瞬,人命比那春日荒原上的草芥還要輕賤,被無情的戰火肆意踐踏。
在一處仿若被塵世遺忘的偏遠之地,隱匿著一個小村。村口,曾傲然矗立著一棵老柳樹,它猶如一位忠實且慈祥的守望者,往昔歲月裡,每逢熾熱夏日,便是村民們的庇佑港灣。那會兒,陽光被它繁茂枝葉溫柔篩落,化作點點金斑,灑在納涼的村民肩頭,老人們搖著蒲扇,嘮著家常,臉上褶子都透著愜意;孩童們嬉笑穿梭於垂下的柳枝間,折下柳梢編成簡陋卻趣味十足的柳環,戴在頭上,相互打趣,滿是童真。那時的它,樹幹粗壯筆直,樹皮泛著質樸的灰褐,紋路恰似歲月鐫刻的詩行,枝葉隨風輕舞,似綠衣仙子的水袖,盡顯溫婉之態,是村子生機與安寧的鮮活註腳。
可命運的齒輪陡然被戰爭的巨手撥轉,陰霾如墨,無情地將這片小村籠罩。一場激戰毫無預兆地在此地爆發,仿若平地驚雷,剎那間,槍炮聲震得人耳鼓生疼,轟鳴交織,似要把蒼穹都撕裂開;刀光劍影閃爍,冰冷兇器在日光下泛著嗜血寒光,無情收割生命。無數熱血男兒,前一刻或許還懷揣著歸家團圓的念想,下一刻便慘叫著倒下,鮮血汩汩湧出,先是洇紅衣衫,而後肆意流淌,匯聚成暗紅色的“溪流”,無情地浸泡著老柳樹的根鬚。那片土地,仿若貪婪巨獸,大口吞嚥著鮮血,顏色漸次變得詭異暗沉,似被惡魔烙下詛咒印記。
此後,這棵老柳樹仿若被幽暗中的邪祟狠狠攥住靈魂,徒然間,樹幹開始扭曲變形,像是承受著無盡痛苦,原本平滑的樹皮乾裂縱橫,如干涸大地的溝壑,又似飽經滄桑、滿是哀怨的老婦面龐,縫隙間綻出黑紅汁液,濃稠黏膩,恰似緩緩流淌的鮮血,看得人心驚膽戰。柳枝不再輕柔,在風中狂舞,好似無數雙枯瘦嶙峋、迫不及待索命的鬼手,伸向虛空,整個柳樹脫胎換骨,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柳”。過往行人,但凡靠近,便似被無形巨力拉扯,瞬間被拖入那墨黑陰影之中,淒厲慘叫劃破死寂天際,而後屍骨無存,徒留幾縷破碎衣衫,昭示曾有人來過。小村也因這邪異禍端,沒了人氣,房屋傾頹,田地荒蕪,只剩死寂蔓延,仿若鬼蜮。
斗轉星移,多年時光悄然流逝,一支由五人拼湊而成的探險隊,在市井酒肆間聽聞此地傳聞,那添油加醋、神乎其神的講述,點燃了他們心底對未知與神秘按捺不住的獵奇之火。為首的陳風,身形矯健似獵豹,穿梭山林、涉過險灘,闖蕩諸多常人望而卻步的險地,歲月在他臉上刻下堅毅,目光敏銳如鷹,總能在危機關頭覓得生機;隊員林教授,年過半百,白髮稀疏,那副黑框眼鏡後的雙目,仿若藏著千年歷史的浩瀚書庫,精通古今歷史文化,對稀奇古怪古物、秘術鑽研頗深,此番前來,只為驗證心中對古邪術的揣測;大壯身形魁梧,肌肉緊繃,恰似巍峨小山,常年野外歷練,讓他深諳生存之道,背上那沉甸甸行囊,裝滿應對危境的“法寶”;曉妍機靈俏皮,馬尾辮隨著腳步蹦跳,眼睛靈動如小鹿,挎著相機,懷揣用鏡頭捕捉奇景、揚名立萬的憧憬;還有年輕小夥李源,初出茅廬,神色緊張中難掩興奮,手中筆記本已寫滿沿途瑣碎見聞,盼著在此記下驚世篇章。
他們抵達荒村時,夕陽恰似失血的殘盤,懸於天邊,餘暉昏黃黯淡,灑在村子殘垣斷壁上,勾勒出陰森猙獰輪廓,似有鬼魅蟄伏暗處,窺視著這群不速之客。村口那鬼柳,在這般光線下尤為扎眼,粗壯樹幹仿若陰森冰柱,散發徹骨寒意,低垂柳枝摩挲著,沙沙作響,恰似低聲呢喃著死亡咒語,幽森之氣撲面而來。陳風瞥見,眉頭緊鎖,眉心擰成個“川”字,心底不祥預感如潮水翻湧,還沒來得及出言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