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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生活中有點風浪,也是我爸媽在承受。所以,我沒有經歷過什麼大悲大苦之類的事,故然也沒有關於這方面的內心體驗。就像雪晴經歷過的這樣的痛苦,我能理解卻不知怎樣去安慰。
那一夜,我的內心從未有過對於爸媽的思念與牽掛。想得一夜都睡不著。我索性起來到附近的公用電話亭去打電話給爸爸媽媽。我媽媽接電話後,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也難怪不叫媽媽心跳的,因為我給她打電話是在北京時間是零晨一點多鐘。我媽媽是個想象力豐富的人。
拿電話時,我媽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出了什麼事兒了,啊,科子?!”我本來在來電話亭的路上就攢足了勁兒想對我爸媽說我是因為想他們想得睡不著覺。結果我只說了幾聲說沒事沒事兒,能有什麼事兒。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時間在指縫之間不斷地流淌,就象山間的條形河流裡的水流一樣轉眼即逝。可是,我第一次感到時間緩慢得叫人窒息和不可原諒,凝住了一般。我真恨不得拿把劇子,像劇掉枕木上那朽掉的一小截兒那樣乾脆利索。
北京的夏天不比我們南京的夏天好過。氣候乾燥,時不時來一場沙塵暴,加上人流特別多,空氣的味道怪怪的。太陽簡直燙得可以烙熟一張帶笑的臉或在瞬息之間烘乾一副溼淋淋的表情。我不喜歡北京的夏天,就跟不喜歡暑假來臨一樣。但不喜歡的,偏偏要一齊來臨。
我渾身都感覺到不暢快,彷彿我身上的五經六脈都給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一樣,空空的、脹脹的,骨頭也變得軟不拉嘰的。力氣固然是有的,可就是支撐不起我的身體。
總想睡覺,眼皮兒像遇到夏季高溫的橡皮兒,熔了,化了,粘住了,阻隔了目光的進進出出。瞌睡蟲卻肆意啃噬我的意志。接連過了幾天從早晨睡到黃昏的渾渾噩噩的日子,越發的覺得不暢快。時光的朽木一點一點地在滋長、延伸。
進電影學院的第二學期,我就同阿帆一齊申請在外租房,便於我們起早貪黑。學校的寢室夜裡九、十點鐘就熄燈關門了。我和阿帆有時夜裡出去唱歌賺外快,不可能這個點回校就寢。
我在外面和阿帆租來的房間裡沒有空調,只有一個老式的三葉吊扇。吊扇正對著我的單人床的正上端。吊扇轉動的時候總是發出嘎吱嗄吱的聲響,像病入高肓的吱氣管嚴患者由吱氣管裡發出來的不自覺的喘息聲,時而嘶啞,時而尖銳,隨時要掉落下來,將我的腦袋砸碎。
我的心情很糟糕。
我想睡覺是不能解決什麼的,我也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得出門去走走,走到人群中去。而且,最好是往那些流汗流得多的人群中去。我容易被打動。我想借助流汗的人們的勞動來尋找生活的意義與熱情。這是我一慣的驅逐我的慵懶的做法。當然,流汗流得最猛的不是我們城裡人,而是建設城市的鄉下人。他們無論天氣有多熱,也可以吞下兩大海碗白米飯或好幾個白麵饃饃。我先開始也像我們所有的城裡人一樣不怎麼正眼瞧他們。但後來,當我看到這群人在露天工地上扼起袖子、甩開膀子,為低得可憐的工資玩命的幹活時,互相還開著玩笑,說著黃段子取樂兒。我從中受到了啟發:對待生活時,必須就像Zuo愛一樣熱情。
關於我在學校暗戀柳迎風小姐的事兒傳到了雪晴的耳朵裡去了。其實雪晴早有耳聞,但一直相信那是無聊的謊言。直到後來瞭解到我接二連三的和陳安、“小廣播喇叭”麥可幹架都跟柳迎風有關,雪晴不得不相信。我談不上有多麼在乎雪晴相不相信是不是真有其事。但說一點也不在乎也是不可能的。這是因為我覺得有人試圖在傷害我。
我知道這是陳安和“小廣播喇叭”麥可這兩個卑鄙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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