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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不知不覺就遊走在了陽光之外。
第二十四章 死亡
夜來臨之前,張小司對我說,他要走了。我沒有力氣也沒有心思和他說再見,況且我現在不想看到他,他總是讓我想起很多虛虛實實。我們兩個不知不覺就遊走在了陽光之外。
恢復平靜後我動手打掃這個不如豬圈的地方,把地上的唐帆踢來踢去,我不想傷害他,但我不能忍受一個讓我痛不欲生的人根本不請求我的原諒,彷彿這些加註在我身上的事情根本不算什麼。
他一直沒開口說話也不看我,只是仰在那裡,不知不覺,眼角便溼潤了。我的眼淚要先他一步流出來,決堤一樣,把我所有的憤恨都哭出來。我們就這樣在冰冷的房間裡各自哭了很久,在玄遠面前我都不曾如此軟弱,在他面前我不想再哭泣。
“我不原諒你,絕對不。”
唐帆乾涸的眼睛僵滯在一處,他木然的開口道,“我的媽媽,她——是個包袱。”
今天,我答應了張小司去曼家參加訂婚,無論我願不願意,這彷彿都是我現在唯一的選擇,我連自己在之後的一個小時,甚至五分鐘內會不會死都不知道。
在那之前,我聽了唐帆死前最後的話語,全部都是留給我,也許他真的只是為了向我吐露這些話而苟活。無論是與不是都無法改變結局:他死了。
他的母親自從他的父親去世後就身染重病,初中,高中,大學,他過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生活,他不再愛他的母親,越來越覺得她就是一個巨大的枷鎖。就在他為安漣開車後不久,安漣就向他承諾,只要他肯強姦我並對嫁禍玄遠的事情閉口不提,就給他母親手術所需要的鉅額費用而且——不會報警。他答應了,但是安漣出爾反爾,想殺他滅口,所以他躲在建築工地隱姓埋名,每天渾渾噩噩,竟然沒有人認出他直到有一天威醫生突然來找他。因為顧及母親,所以他拒絕和威醫生聯手,直到我住院不久前他的母親因為惡病突發被送到醫院搶救,那個晚上,他盯著微弱跳動的線條,看著母親扭曲的面容,沒有拽動近在咫尺的護士繩,很快,他的母親便死了。
我走之前,他意識清醒地說道,“林錯生,我討厭你。”
我竟然無言以對,我沉溺在他的故事裡無法自拔,“為什麼我會誤認為你是玄遠,你知道麼,就算我是個累贅,玄遠也不曾拋棄我,和他比,你什麼都不是,我一點都不可憐你,唐帆,我不會原諒你,不會。”
我走了一路,淚水流了一路,坐在車裡,我看著掌心錯亂的宿命,想恨卻找不到物件。
我不恨唐帆,可我不能原諒他。
在曼家燈火輝煌的廳門前,曼妮一見我便要甩我巴掌,我默默承應了,這點痛算什麼,我何時怕過?我沒有穿禮服,也沒有化妝,臉上掛滿了淚珠,我徑直走向曼迪,在他給我很重的一巴掌後我毫不客氣還了回去。
“請你以後尊重你的未婚妻。”
曼迪難以置信的望著我,捂著燒灼的臉頰,聲音也變得唯唯諾諾。我挺直腰幹,望著階梯下模糊不清的容顏,一邊笑著,一邊眼淚卻恣意氾濫。我知道玄遠在看著我,我從來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可以看到他的機會,可現在我不想看到他,因為林錯生現在,真的太絕望。
婚典只進行了一半,我再也難以偽裝,大力推開了面前的婚證人,跑了出去。
只要我去找唐帆,他就會被暴露,會被人找到,沒錯,安漣的人一定會找到他然後殺了他滅口。我明明知道這一切會發生,可還是殘忍地離開。
“錯生——”
我聽到玄遠在叫我,可是對不起,現在的我不能回頭。
屋裡沒有傳出任何聲音,粗大的門縫卻難以掩飾腥澀的味道,那雙眼睛不復清明,直愣愣死盯著門口,我沒有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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