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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帆雖然與我的教室隔了一層,但我打架的事兒已經私下地在我們表演專業的學生中傳開了。還好,是一股暗流,並未張揚到下一屆或上一屆或別的專業的學生中去。阿帆也勸我“別多管閒事。”
我也為此差點跟顧阿帆翻臉。在我們班我幾乎處於被孤立的局面了。我身邊現在只剩下顧阿帆這一個朋友了。這個同我一起由南京大學逃到這大老遠的北京裡來的朋友。
從到北京這個學院裡來後,我時顯地感覺到阿帆不是我在南京大學時認識的那個阿帆了。南京時的那個阿帆有點愛惹事生非、有些愛屌,膽大、想什麼就做什麼。比如我和他決定冒險考北京這所電影學院的事兒。但現在的阿帆,為人處事都變得小心謹慎了,話也不象從前那麼多,一次也沒有惹過禍。
也許阿帆說得對,所有的禍都來自於嘴唇。但我從心裡對阿帆的這番話表示不屑,對他的改變也不表示讚美。
我與陳安和麥可打架的事都是在暗地裡進行的,包括某些議論。我想,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就不再有人把這件事兒掛在嘴邊兒說了。可是,事隔多日後,柳迎風小姐還是知道了。我想多半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女生們告訴她的。班裡的女生一如既往地堅持著對我好。她們認為告訴班主任是為我好。
後來,全班女生都在說我暗戀柳迎風小姐了。也許甚至包括柳迎風小姐本人在內也這麼想。因為我明顯的覺察到自從她瞭解到我不間斷地為她打架後,她連看我的眼神也躲躲閃閃的,偶爾在路上碰到我,也特意繞道而行。
我暗自猜想,像柳迎風小姐那樣開明的女人,(我是透過她的著裝來判斷她是個開明的女人)不是真的怕我追求她,而是害怕我成為她的麻煩。我想,她不怕我愛上她,也不怕“師生戀”情傳開之類的,而是怕我愛上她又死皮賴臉地纏住她不放?!——我就是這樣想的。何況,一個學表演專業的男學生以同老師保持親密關係來為他以後成功的進入影藝圈的事例,在我們這個學院並不是隨意臆造出來的故事。只要看看我們學校附近停放的越來越多的、那些豪華氣派的小車及缺課的女生就明白是什麼緣故了。學校的老師也是人啊。尤其是男老師。
起初我自已都分不出我是不是真像同學們說的那樣,我跟陳安那傢伙打架是因為暗戀柳迎風小姐。“我不是有雪晴嗎?”想到雪晴,我否認我暗戀柳迎風小姐。我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麼?可是,我為什麼要跟陳安和麥可幹架,且造成現在跟全班的男生成了勢不兩立的局面?為了想引起她的注意?正義?
見鬼。我洛科幾時有這樣的正義?!從前在公車上看到小偷偷東西,我連眼都沒眨一下。偷吧,你!
我覺得柳迎風小姐那姿態傷害了我。我也不大去柳迎風小姐的辦公室了。在公開場合偶爾遇到她,我能避就避,實在避不了,也就低著頭含暄幾句,以示禮貌。
我由那件事之後在班裡顯得孤注一擲了。而且,我心裡一直對於柳迎風小姐的冷漠態度耿耿於懷。我變得沉默寡言,變得不怎麼愛笑了。
沉默的人的沉默都是有理由的;但掛在臉上的笑於自已不一定有意義。我不大愛笑。沒有意義的笑還把它掛在臉上做什麼呢?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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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晴也是這樣。自從雪晴從武漢回來後,也一直在很少說話,也不大來我這兒了。有時候一說話,就沒個完。全都是抱怨、不平、責備。這是因為她媽媽的緣故。她媽媽的一條腿被截了。那個肇事者一直沒有露過面。雪晴很惱火,眼睛整日的淚答答的。一會兒批評警察是幹什麼吃的;一會兒罵那肇事者的良心被狗吃了。我的安慰對雪晴起不到療效。我早應當想到這一點的:一個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候,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安靜。
一直以來,我的生活幾乎是平靜的,暢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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