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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叫男人上心。女孩們越往後越懂得這個理兒:這是個市場經濟的社會。一提到“市場經濟”這幾個字兒,什麼都可以包容,什麼都可以理解,包括“笑貧不笑娼”這句有證可依的話兒。因而,漂亮是一種資本,漂亮的肉體也可以當作是一種商品。女人天生就彷彿是一樣兒能來經濟的商品。表演專業的女孩兒都是未來的演員未來的明星未來的大腕兒,倘若沒人上眼她沒人扶持她,她的藝術生涯她的人生她的表演才能她的理想就沒法兒實施。況且,把漂亮的肉體當作一種商品是需要有足夠的勇氣和足夠的犧牲精神的。
有一回我和柳迎風在天台上乘涼聊天,天南地北地瞎扯。不過,倒瞎扯得也挺快活的。我們談中外著名導演的作品風格,也談我在路過菜市場的女人脫了布鞋,漲紅著臉翹著屁股尖著嗓子邊罵邊往死裡抽打自已的孩子情景……偶爾我會十分不解的問柳迎風:“迎風,你說菜市場的女人為什麼那樣沒命的打自已的孩子呀?”我單獨和迎風小姐在一起時,直呼她的姓名,把那個禮貌的字尾“小姐”給省去了。對於戀愛中的人來說,禮貌是叫人彆扭的事兒,使用它時,它中間彷彿隔著一堵厚實的牆,牆把愛切掰成兩瓣兒。我不想與柳迎風之間有一堵牆什麼的,即使有,我也得努力把它給倒毀,拆了。
“哦——這個你們男孩子哪裡就懂。這是女人月經不調或更年期到來的緣故嘛。”柳迎風笑著說。我想柳迎風肯定也有月經不調這方面的體驗。女人都有。
後來,我們又談新近報刊網路傳媒裡說到的導演與演員的桃色新聞的時候,不知怎麼就想到了我們班裡的女生了。
我問柳迎風:“我們班裡的女孩兒在第三學期怎麼都變了一個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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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迎風說:“哦,長大了嘛,所以都在為自已找出路去吧。你也會這樣的。”
“啊,我哪能跟她們比呀?”我帶著嘲諷的、酸不拉嘰的語氣說道:“這年代做女孩比男孩優越多了。她們可是坐學校門口的那些豪華的小驕車去找出路呢。”我自然是明白這些事兒的。
“嗯,也許吧。”柳迎風轉過臉來,沉沉地看著我說:“這是個問題。社會問題。而況,誰都想畢業後順順當當地走近熒屏走進鎂光燈,去實現自已的演員明星之夢。”
“這麼說你也贊成她們為自已尋找出路的方式?”我問。
“難道你反對?”她看著我笑了笑,反問我。然後有些無可耐何地攤開手說:“哈,我們誰都無權反對。誰叫現實生活如此堅硬又有那麼多稜稜角角呢?”
我表示贊同。同時,我能隱隱約約地從柳迎風的語氣裡感覺到一種沉重的積澱感。“現實”二字只有由有著豐盛的閱歷的人的嘴裡說出來,才顯得更加厚重。
我無言。我把我的下巴頜抵在柳迎風的頭髮裡,輕輕地摩梭著。柳迎風的頭髮長長的,染成栗子色,碎式,有些捲曲,很美,尤其是站在夜晚的天台的風中被風吹起來的時候,我的眼裡盡是她影影綽綽的飛翔的姿態,幾乎令我陶醉得不能自持。她頭髮上總是留著洗髮水的味道,很好聞。柳迎風靠在我的懷裡,微微閉上眼睛,很享受很滿足很幸福的樣子。我們都不再說話了,都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我也在思索著我的出路。我現在才意會過來了,我的想法挺有點像牛吃進肚子的食物一樣,也遭遇到反芻現象。我越想越覺得自已剛才說的那翻話是因為自已出於忌妒的心。越往後想,越有點象,而且還越來越明顯地感覺到自已的虛偽。可是,我立刻又自我抵毀起來:是啊,曾有一段日子裡,看著身邊的同學一個一個的出去接戲,我的心不能不說是浮燥的,蠢蠢欲動的。但現在,我覺得當不當得成演員,或者說做不做得成明星於我來說都不很重要了,我有柳迎風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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