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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欽搖頭微笑道:“他怎害得了我?是我有事要做,跟他演戲。”
墨睿點頭道:“嗯,睿兒明白了,父皇是騙他的!”
墨欽抱著墨欽盤腿坐下,關心問道:“信王對你不好嗎?”
說起這個,墨睿的怨懟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把自己說得比乞丐還可憐。
墨欽聽著他的控訴,心疼得直皺眉,不斷地道歉安慰親他的小臉。
墨睿享受夠父親的疼愛,心裡的委屈平復下去,轉眼又恢復了頑皮本性,對墨欽的光頭表示出極大的興趣。
他爬到墨欽肩頭,伸手在墨欽頭頂摸來摸去,輕輕摳戒疤,問道:“父皇痛不痛?”
“不痛。”
“你真的當和尚啦?”
“嗯。”
“我跟你一起去當和尚吧?”
“當和尚不能吃肉,不能隨便離開寺院,每天還要做功課勞動,很辛苦的。”
墨睿想了想,覺得當和尚並不比當皇帝好,撅嘴悻悻道:“那還是算了。父皇以後要回寺院去嗎?又要離開睿兒嗎?”
墨欽容色一黯,眸中無奈、哀傷、內疚交織流轉,他把嘴唇貼到墨睿額頭上,烙下深深一吻,“不會,我會永遠陪著睿兒。”
“真的?”
“真的。”
墨睿歡喜得抓耳撓腮,抱著墨欽親了幾大口,親得墨欽滿臉口水。
“我現在不是皇帝,睿兒不要再叫父皇了。”
“那叫什麼?”
“叫爹。”
墨睿眨眨眼,“爹?”
他覺得這個稱呼很新奇,又叫了幾聲:“爹、爹……”
隨後他高興起來,拍著巴掌連聲叫道:“爹爹爹……”
門外,太後木馨扶窗而立。一動不動,久久地注視著那一對舔犢情深的父子。
墨欽變化太大了。她簡直無法相信眼前這位沈靜溫柔的僧人,竟也曾是殺伐決斷我行我素的皇帝,自己的枕邊人。
在他的眼裡,沒有殺機、算計、野心、威嚴、冷酷、爭強好勝和佔有慾。那是一雙如無波古井般的眼睛,只在看著兒子時才有光芒。
木馨甚至覺得宮變那晚,承光帝已經被殺死了,現在這和尚只是披著他皮囊的一縷遊魂!
什麼樣的際遇才能徹底改變一個人?又是什麼樣的心情才可以放下過去的榮耀富貴?
面對這樣的墨欽,她居然有些失落。像拳頭打在棉花上一般無力而無聊。
“燈下坐,惆悵憶年時。夜霧籠花恍然泣,更深殘月下楊枝。漏響催夢遲。 江山去,此恨有誰知?陰陽兩處愁相望,彼岸沙華盡悽迷。思情總難移。”
墨欽把墨睿圈在懷裡,來回輕輕晃動,低聲哼唱起一首《望江南》。墨睿似睡非睡地趴在他胸口,漸漸閉上眼睛。
“皇上啊……還是養不熟。”金姑姑低聲道。
木馨凝視著兒子安心的睡臉,心裡忽然湧上做母親的慈愛和柔軟,喃喃道:“睿兒一直和他更親近。”
“太後,這恐怕不太好。”金姑姑不滿道。
木馨搖了搖頭,轉身步下臺階,“他已經是將死之人,再給他們父子一些時間又何妨?睿兒到底是哀家的兒子啊。”
……
木永楨除了給墨欽服毒藥下蠱外,並不為難他,給他佛經和畫具,還允許墨睿來陪他。另外一方面,他已放出訊息,承光帝並未身亡,而是於宮亂中流落在外遁入空門,此番把他迎回,將正式舉行大典,傳位啟隆帝。這番作態既正了墨睿的名,又洗脫木永楨逆謀的嫌疑。大典之後,木永楨將舉起正義大旗,討伐以玄氏為首的反軍!
墨欽這些日子兩耳不聞窗外事,除了作畫誦經便是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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