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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去牛首山道觀,想要靠著李冠書的權勢威勢,讓對方交出方員外的族弟和妻子,然而道觀根本就不買賬,還差些抓了宋遠橋,並且揚言要護送方員外的妻子去長安。
牛首山上的修士,有幾個頗為厲害的人物,李冠書也沒有把握,能把他們全都圍殺,不讓一個人跑掉。
李冠書大怒之下,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面派人與牛首山道觀虛以委蛇,一面派人封鎖牛首山道路,並且策劃了這回的陰謀,就是想借助朝廷的力量,剷除牛首山道觀,不給對方說出事實真相的機會,而只要對方的反賊身份被定性,到時候他們再說什麼,也沒人會聽會信了。
聽罷宋遠橋的招供,眾人都十分憤慨,紛紛譴責李冠書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的無恥行徑。
“這李冠書簡直膽大包天,他低價強買、肆意吞併他人的田產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派人假裝亂賊,禍害數個山村幾百條人命!他真以為有韋公在背後撐腰,他就能胡作非為,顛倒黑白,罔顧王法了?!這種奸臣,真是罪不容誅!”李靖安氣得額頭上青筋暴突。
“這種人,應該千刀萬剮!”吳悠也握拳憤恨道。
眾人義憤填膺,李曄的內心卻毫無波瀾。
所謂爭權奪利,不過是平常現象罷了,有哪個權臣不曾損公肥私,不曾聚斂錢財?
若是太平盛世也就罷了,群臣的行為會收斂很多,但眼下的大唐,朝政昏暗,奸佞擅權,這種現象自然也會加劇到“駭人聽聞”的地步——若是官民相安無事,權貴與平民一片和諧,大家都活得好好的,那天下也就不會大亂了。
“安王殿下為何不說話?”見李曄一直默然不語,且神色淡然,李靖安有些奇怪。
李曄道:“天下若無這等土地兼併的事,均田制、府兵制也不會被破壞,九州也不會有那麼多流民,藩鎮也不會有那麼多,動輒聚眾生亂、驅逐節度使的驕兵悍將,此事因強買田產而起,本質上並不值得大驚小怪。”
他這話說出來,眾人都是一臉茫然。
他們這些還未出仕,沒有經歷多少世事的宗室子弟,自然不會知道,藩鎮的兵將,其實主要是流民——這些被富貴之人,以各種手腕強佔田產後,失去生計,被迫背井離鄉的人,當然會生出怨恨、戾氣,在被各藩鎮招募為兵將後,也就不會多麼善良,成為驕兵悍將也是順理成章。
這些時政秘辛,李曄暫時沒有多言的打算,那是他來日出鎮一方後,才會真正面對的問題,眼下,他對眾人道:“我們還是商議一下,去牛首山道觀的事吧,我總覺得,李冠書不會這麼善罷甘休。”
羅坪村三十里外的一處山谷中,先前跟隨在宋遠橋身邊的皂衣官差,此時正恭敬站在一人身後,那人揹負雙手,在山石上面對幽深空曠的山谷,沉默了許久。
正是李冠書。
“屬下實在是想不到,李曄那廝,竟能窺破國公的佈置,還在極短的時間內,給屬下等人設了局,讓那些宗室子弟,都捲入到了這件事情裡來,且站在了他那邊。”皂衣官差向李冠書抱拳請罪,“屬下辦事不力,請國公責罰!”
李冠書半響沒說話,他在生氣,也在思考。
許久,李冠書沉聲道:“衛天河,本公一直信任你,所以才會派你到鄠縣來,幫主宋遠橋處理這裡的事。但如今月餘過去了,你卻接連失手,這讓本公很失望。此番若非是本公不放心,臨時起意決定來看看,局面已經不可收拾!”
扮作官差的衛天河神色微變,他知道,截殺牛首山道士和方員外家人的事,他辦砸了,眼下又在羅坪村失手,還要李冠書出手相救,對方對他已經很不滿。
“屬下該死!”衛天河單膝跪下。
李冠書默然半響,問道:“事已至此,接下來該當如何,你有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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