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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能受控制的感情,從來不叫愛情。
邵峰常笑話她,說明明學藝術的人天性中都帶著點荒誕的浪漫,怎麼一擱你身上就變得那麼現實了?
邵峰還說,小冉,有我在,你浪漫一些也無妨。
她相信沒多少女人能抵擋住這樣的甜言蜜語。
可惜的是再浪漫的愛情再美麗的童話終會被殘酷的現實所毀滅,讓人在頃刻間將所有的堅持化為烏有,如同她和邵峰,那般短暫的幸福,就像黑夜裡絢爛的煙火,是抱著燃盡美好的絕望。
她還沒來得及傷來得及痛,現實就已經幫她做了選擇。
張嫻到外地採風,二人寢室就只剩下她一個人,東西七零八落地被她鋪了一地,全是邵峰送她的,還有他們從認識到戀愛拍過的所有的照片,她坐在地上一樣一樣地看,看一會兒笑一下,然後又一樣一樣小心翼翼地揀起來放在一個大箱子裡,再用膠帶封好,那感覺好像要把她全部的愛都存在裡面一樣。
她靠著箱子坐在落地窗前,從深夜一直呆坐到早上,想了很多事,想她和邵峰是怎麼認識的,想他們吵架那會怎麼難受的,想他怎麼對自己好的,想他偷親自己的樣子,總之滿腦子都是他。等清晨第一縷陽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連他們的回憶都這麼的短暫,一切都是註定好了的。
她抬手摸了摸眼角,是乾的,明明她的淚腺淺得很,居然沒有落淚,可心裡像被撕裂似的劇烈抽痛著,拼命張開嘴呼吸還是透不過氣來。那感覺就像去年在西藏那時,幾千米的高原上幾乎沒有氧氣,路途也顛簸,整個採風小組只有她一個女孩子,大家都以為她撐不下去,讓她留在拉薩算了,可她還是堅持走完全程。
途中經過一個小山坳,中間有塊大石頭,車子開過不去,他們只能下車步行,誰知她一不小心滑下了小山坡,那時也是氧氣少呼吸不過來,渾身都覺得疼,可她沒有哭,等同伴找到她的時候她還能若無其事地說“幸好沒傷到指骨”,然後咬著牙繼續前進完成了採風,後來連莫教授聽了這段小插曲都覺得驚訝。
那時她能撐下去,現在也可以,因為她明白,一旦選擇了,就再沒有逃避的餘地。
她爬起來到浴室洗了把臉,冰涼的水讓她瞬間清醒過來,她長舒一口氣,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電話:“你好,我是夏小冉,我想見傅先生。”
“好。”林進十分簡潔地回了她,一如其人。
掛了電話,夏小冉抬頭看向鏡子,裡面的自己眼窩泛青,臉色蒼白得跟鬼一樣。邵峰,你看清楚了,這個女人非但不漂亮,經常使小性子,而且現在還壞得準備放棄你了,還有什麼地方值得你去愛的?
林進很快就來接夏小冉,沒跟她說半句話,只按傅希堯的交代載她來到一個私人的高爾夫場。
傅希堯正在打高爾夫球,手起手落揮出利落漂亮的一杆,他遠眺了一下落球點,張揚地彎起滿意的微笑,然後脫下手套把球杆交給球童,慢悠悠地往休息區走來,一身黑白搭配的休閒運動服襯得他一派瀟灑自在。
見夏小冉亭亭地立在那裡,他眯起了眼睛,帶些瞭然的意味說:“這麼快就想通了?不錯啊。”說著施施然坐了下來,很快就有人上前為他擺好早餐,他擦了擦手,慢條斯理地把果醬塗滿三明治,切成一塊塊的用叉子挑起來吃,眼光一轉又望著夏小冉,依舊是那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真想清楚了?有什麼打算,說來聽聽,我儘量幫你。”
他就說嘛,這天底下哪裡有什麼至死不渝的愛情?隨便抖個威不就乖乖地降了,邵叔他們至於那麼折騰麼?就像當初和他二姐好的那個警衛兵,最後不也遠調到大西北去了嗎?他現在點醒她也算是發善心了,畢竟要分開他們的手段多的是。
傅希堯臉上諷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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