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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一臉驚恐。
這副作為證物展示的畫就在盧文可面前,他看著畫中寥寥幾筆勾勒出的人物背影——那時的他還不太會畫人物——說,“這幅畫,是我四年前畫的,我想把它送給一個人。他——”
盧文可的聲音有點哽咽。
“看到了。”
當著律師的面簽下字,盧太太長舒了一口氣。
她一直擔心盧文可有什麼算計,沒想到他言而有信,真的為了葉安之,放棄了盧總本來給他的一大筆股份。
盧總生前最後一次修改遺囑,是把藝術館的股份全部給了盧文可——時間是他撞破陽臺性事後不久。
而這家藝術館,正是盧文可考上耶魯那年,盧總買下的。在此之前,他不曾涉足藝術領域。
盧文可不想研究這一舉動背後的原因,也不想要這些股份。
人性的複雜讓他很累,他只想離開。
臨走前,盧太太猶豫了一下,說,“你和你父親長得最像,做事倒最不像。不知是不是他害死你母親的報應。”
這段時間的經歷讓盧文可快速成長,他不動聲色地問,“什麼意思?”
盧太太嘆了口氣,“你可能知道,你母親,不是死於意外,而是仇家暗殺。你父親在東南亞的生意,造了太多孽……”
盧文可靜靜地聽著。這段時間,他已經感受到,命運有多荒謬。葉安之一直推開他,除了迫於他父親的壓力,一定也因為,他因自己母親的去世而愧疚,雖然他們都是無辜的。
從十八歲那年盧文可就知道,葉安之就是這樣的人,永遠把責任往自己身上背。
盧太太說,“但那場暗殺,你父親事先是知道的。他為了引出幕後主使,故意讓你母親坐上了那輛車。”
說完後,她沒有停留,轉身離開了。
她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要說這些。
也許是她需要一個傾訴物件,這個秘密讓她恐懼了很多年——當年若不是她遲到了五分鐘,坐上那輛車的,就會是她自己。而盧總在世的每一天,她都怕自己成為下一個被犧牲的人。
也許是她看到了盧文可的用情至深,不想讓他和葉安之的感情有那麼多阻礙。
也許,她只是嫉妒盧文可——都是盧家的人,憑什麼他什麼黑暗面都不知道,活得那麼輕盈。
盧文可坐飛機回美國那天,在機場,遇到了想出去避風頭卻被限制出境的二哥。
二少一看到他就心頭火起。本以為把東南亞的髒事推給已經去世的父親就算萬事大吉,沒想到這個私生子,竟然寧可變回窮光蛋,也要把行賄拿地的事抖出來,讓盧家產業接連遭受打擊。
“你個狗雜種,這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對得起盧家嗎?”
看著比自己矮半頭的二少,盧文可冷冷道,“你們為了算計家產做的那些事,對得起盧家嗎?”
二少氣得發抖,“你瘋了吧?就為了那個姓葉的婊子?他被多少人操過你知道嗎?聽說他都要病死了你圖什麼?”
馬上出境,盧文可不想節外生枝,他陰森地盯著二少,“既然知道我瘋了,那你最好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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