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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回來拿一趟東西,現在就已經坐車走了?”
會不會是他倆想太多?
鬍子男哼了一聲:“別想東想西的,咱幹這一行就是要大膽懷疑小心求證,等著吧,看看明天早上從這小區門口出來的人是誰,再看看明早那吉普車還會不會來接人。”
如果那輛車又來了,那他們的猜想就坐實了。
畢竟15樓的燈亮了又滅,這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解釋明白的。
“叮鈴——叮鈴——”
門鈴聲穿過廚房油煙機工作的聲音,鑽進左宥耳朵裡。
他顛鍋的動作一頓,穩穩放下炒鍋,關了火,在水池前飛快沖洗了遍手,用毛巾擦了兩下後,快步走到門前。
左宥抬手按在門把手上,按下去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有些僵,兩隻手更是如此,也不知是不是大冬天被冷水衝的。
這些外在的微表情和肢體語言我們可以用“凍著了”來解釋,但更通俗更有說服力的應該是——他緊張了。
不管和江漱陽多熟悉,關係多近,甚至就算某天成為多麼無話不談的至交好友,每次久別重逢(幾天不見能叫久別嗎)前,左宥該緊張的還是會緊張。
但他很會裝,哪怕心跳撲通撲通躥個不停,他也能用多年的社交經驗維持住表面冷靜沉穩的外殼。
“嘎吱——”門開了。
穿著米白色羽絨服、戴著厚實的紅色羊毛圍巾的青年站在門外,黑髮有些凌亂,眼神明亮,眼睛裡滿是溼潤的笑意,像窗外的雪融化在他眼底。
他鼻尖紅紅的,唇紅齒白地衝左宥笑得更燦爛些:“宥哥,新年快樂!”
左宥:“……”
左宥慢了半拍,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和江漱陽對視:“新年快樂……漱陽。”
他聲音低沉到有些沙啞,在迎上江漱陽目光的那一刻,那些冷漠嚴肅的外殼像鏡面般破碎。
江漱陽兩隻手都提著東西,左宥下意識地伸手幫忙接過,青年笑著解釋道:“這一袋是我小姨給我寄來的好吃的,剛剛我回公寓裡拿的,這一袋是我的——拜年禮物?”
他語氣輕快:“嗯……本來還想買果籃之類的傳統禮物,但你明天就要回劇組吧,帶著果籃回去太費勁了,所以我就自己挑了別的。”
左宥拎著後退幾步:“謝謝……我也,準備了禮物……”
江漱陽眨眨眼,心道:“嗯?這是害羞了?”
他看得分明,比他高了半個頭的前輩繃著表情,眼睫低垂著,從剛才接過袋子之後就沒再抬眸和他對視。
一個多星期沒見,左宥似乎剪短了頭髮,耳朵也沒法藏在碎髮裡,此時紅得很明顯。
據江漱陽瞭解,左宥應該是很容易因為情緒波動而上臉的人,管他臉紅耳朵紅脖子紅都一樣,私下裡江漱陽都見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所以他一直覺得左宥情緒豐富又敏感溫柔,絲毫不像網上傳言的那種冷漠男。
(衛將明等人:???)
左宥朝地毯上的毛絨拖鞋的示意:“可以穿這個。”
江漱陽低頭:“喔——你也喜歡布丁狗嗎?”
左宥悶悶點頭,安靜地看著江漱陽換鞋關門的動作,半晌才想起:“……我廚房還有菜沒做完,我先去忙,你……客廳有遊戲機和零食。”
江漱陽笑道:“哎,我怎麼好意思在你做飯的時候自個兒打遊戲啊,家裡還有多的圍裙嗎?借我穿一件唄。”
一邊說著,他一邊解開圍巾和羽絨服拉鍊:“剛好屋裡開了暖氣,我裡邊的衣服不是白色的,不顯髒,不過我廚藝一般,只能幫你打打下手,洗菜切菜什麼的還ok。”
“……應該還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