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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壇上有個規矩,拳師凡是收徒弟,頭天都要吃“開壇酒”,而拳師必須向大家展示自己的功夫以服眾。但在開壇酒席上,常常會有一些不服氣的人過來挑戰,這種挑戰,當地人叫“掰壇”。聽說,掰壇很有看頭,挑戰者在看了拳師的功夫表演後,覺得他很厲害,就悄悄離開,而覺得他沒名堂,就上場與他較量,如果贏了,就讓拳師走人。當然,這種較量場面是很緊張、激烈的。我很想看到這種場面,凡是聽說某處吃“開壇酒”,都趕過去看熱鬧,人家怎麼攆也攆不走。有趣的是,我在現場簡直成了特務,瞪大眼睛,對周圍的人,一張臉一張臉的細細地辨認,希望找出哪位才是挑戰者,同時挖亮耳朵,細細地留意周圍的一切議論。只是很遺憾,我始終沒有見過挑戰者與拳師的較量。
當時,在芙蓉山(大芙蓉、小芙蓉、嶺底、雁芙四個公社的統稱),大家公認的有名的拳師並不多,據我瞭解,年長的有四位,一位是後垟大隊的林新莊,一位是海口大隊的張修富,一位是下街大隊的梁公友(街上人愛稱他為“洪寶大”,“大”就是“父親”的意思,因為他是洪寶的父親),一位是小芙蓉公社西岙大隊的俞豪寶;年輕的有兩位,一位是良園大隊的蔡貞赤,一位是小芙蓉公社包宅大隊的包哲彪。這些拳師各有千秋,功夫都很了得,練的好像都是南拳,他們在當地威望很高,特別是年長的四位,手下都有一大班徒弟。他們在日常生活中的一些異常言行,或在拳壇上的一些精彩表演,都成了當地人津津樂道的話題,身上無不充滿了神奇的色彩。我不清楚他們各自的師承關係,只知道包哲彪曾在俞豪寶門下當過徒弟,但包哲彪似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在年輕人當中名氣相當大——直至今天,包哲彪仍拳不離手,儘管身體有點發福,當年使用的十多公分寬的牛皮腰帶在腰間已無法扣攏,但他練起拳來,依然出手颯颯有風,威武不減當年。1997年3月,他還創辦了雁蕩山武術學校,並親自擔任校長兼武術教員。據說,雁蕩山武術學校是樂清市唯一的武術學校,其優秀學員常常代表樂清市赴外地參加武術比賽或表演,享有較大聲譽。
在芙蓉,每個拳壇都有英雄人物。這些英雄人物,傳奇故事很多,都說彼此功夫如何了得。我很希望他們交手,真正比出高低來。但這種事我也一直沒有見過,倒是我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暗地裡與一位拳師交過手。
這位拳師來自仙溪,長得背是背,腰是腰,高大強壯,他在芙蓉一帶教拳,徒弟一大班。一次我與他在芙蓉街邂逅,沒說幾句話,就交上了手,結果,我的手指功夫頂不了屁用,讓他卡死了手腕,雙手動彈不得,痛得咿咿叫。拳師笑著說:“我再捏一下,你這手就廢了。”
大概過了兩三年吧,我又一次領教過人家的厲害。這一次,事情發生在原樂清中學的操場上,由我帶領的三位芙蓉拳友,同由周某帶領的三位城關拳友,展開了一場較量。慚愧的是,才四五個回合,我手下的人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個個捂住眼臉,痛得直哼哼。
原來,城關人很鬼,一交鋒,就用腳踢打我手下人的眼臉,使我的手下人睜不開眼睛,根本無法施展拳腳。但他們這樣做,完全沒有犯規,因為他們主要學的是北拳,而北拳講究的就是腿上功夫啊!
從此,我和朋友也開始學習踢腿。也許我們天生不是踢腿的料,不管怎麼用力,腳尖總是夠不著人家的臉,相反,由於發力過猛,自己往往穩不住身子而摔倒在地。
不過,我與人交手,偶爾也讓對手領教過我的厲害,但這都是後來發生的事。
1971年春季,我上了高中,不久,進了縣少年田徑隊,開始練起了另一套凸現和展示力量的功夫及招式。慢慢地,我疏遠了南拳和拳友,開始從拳壇走向體壇。
體壇自然是另一番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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