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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棲遲的腦中突然轟然炸響。原來這些日子以來,心底那一塊冒著寒氣的地方,是因為想起了沈江蘺的幸福與己無關。
這種失落,沉重得如同剜掉心上血肉。
把她交給誰,都不放心。
只有將她牢牢掌控於自己手中,一顆心才安定。
他昂然而立,冷冷地盯著徐楚良,道:“我喜歡她。你能娶她不過是算計而來!”他說著,緊緊扣住徐楚良的手腕,將之從自己的領口移開。
蕭棲遲帶兵之人,手上力道豈是徐楚良一介書生能比的?
徐楚良吃痛,耳根都漲紅了,緊皺了眉頭,整個人突然像暴怒的野獸狠狠撞向蕭棲遲。
蕭棲遲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被撞得七暈八素,趔趄著倒向身後的書架。接著嘩啦啦,一片倒地之聲,架上的瓶、爐紛紛落地。
他的後背也被擱架邊緣狠狠頂了一下,骨頭都似要裂了一般。他紅了雙眼,穩住身形,衝上前去,一手扣住徐楚良,一手朝著他的鼻子狠狠揍了一拳。登時就見紅了。
徐楚良哪裡是蕭棲遲的對手?被他扣住以後,動彈不得,只得一連串地罵,吼道:“這裡是我的家!你給我滾!馬上滾!”
蕭棲遲將他一把推開。
徐楚良後退了好幾步,跌坐在地上,只聽蕭棲遲說道:“我一定會帶走她!”然後,轉身,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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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楚良受此羞辱,心中既很蕭棲遲不知羞恥,也惱沈江蘺招蜂引蝶,不僅在嫣紅的屋子裡一連歇了好些天,還一個勁兒地抬舉嫣紅,想借此磨一磨沈江蘺的銳氣。
但是沈江蘺卻渾不在意,倒熬得徐楚良著急了。他正想著要不要放低身段,哄一鬨她,先迎來了一道聖旨。
遼西一帶突發洪水,聖上著他前去賑災。
事發突然,他走得倉促,臨行前一日也沒來得及和沈江蘺吃一頓飯告別。
因為那日,他被沈江夔找去了。而沈江蔓已經生產,沈江蘺恰好去了陸府探望。
沈江夔只帶了兩個隨從,待徐楚良走進來,立刻屏退左右,令他們在門口嚴加看守。
一見這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徐楚良心裡一沉。
兩人推杯換盞數巡,沈江夔才在他耳邊,低聲說了許多話。
徐楚良的面色越來越陰沉。
待沈江夔說完,他卻掩去眸中狠毒之色,只是正色望著他。
“你也不用害怕,若是按照我所說的去做,我保你青雲直上。”沈江夔稚氣未脫的面孔上盡是與他年齡不符的陰狠。
“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唯有依計行事。”徐楚良垂下眼瞼,恭敬說道:“但是你允諾我的事情,萬不可反悔。”
沈江夔翹起雙腳,笑得分外得意。他夾了菜放入徐楚良的碗中:“來,嘗一點。你放心,我答應不說出你的真實身份,就絕不會有一字洩漏。待事成,那些人我都交付於你,由你發落。”
徐楚良聞言,倒也坦然地吃了起來。似乎真的完全相信沈江夔,也似乎並不擔心自己欺君大罪的把柄落入他人之手。
二人甚至還說了一些閒話。
“你娶了我長姐可真是賺到了,她手上除了嫁妝之外,自己還有好多銀子。”
徐楚良“咦”了一聲:“是麼?”
沈江夔望了他一眼:“這你都不知道!”眼中嘲諷之色更甚:“可見,她就沒把你放心上,要不然怎會將你的身份告知我父親?我告訴你,當年若水齋的掌櫃可是從龜殼中得了十顆明珠……”
徐楚良大驚道:“你說若水齋?這是你長姐的生意?”
沈江夔嘴裡含著菜,點點頭,沒注意到徐楚良口中咬牙切齒之意。
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