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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允聽著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講述幾日來不尋常的見聞,不一會兒一盤糕點便沒了。
裴素也是一嚇,愣愣道:“一不留神竟全吃完了。阿耶說了今日不拘我吃的。”
裴允給他擦了擦嘴角和手,應道:“只今天。”
裴素心念微動,暗暗撫了撫放銅錢的荷包,囁嚅道:“兒此番好不容易回來…”
“就今天。”裴允毫不留情地打斷他,“吃多了積食,夜裡你會睡不好。”
裴素見討價還價未果,不由得感慨還是江大俠好說話。
正在他神遊之時聽得父親低低道:“人前勿語江行之名。”
裴素不假思索:“那該怎麼稱呼?”
裴允側向他注目片刻方道:“只當未見過他,不曾識得他。”
裴小孩隱隱學壞
(七)
裴素“病癒”,表哥李宛來看他。兩個人處得好,李宛知道舅舅不在府裡,便徑直提著鳥籠衝到了裴素住的蘅皋院。
眾人見世子來了,正欲通報,李宛大手一揮:我見阿弟有什麼著緊的,我自己進去。
李宛賓至如歸,開開心心跨過月門,正瞅見兩面洞開的軒窗下表弟裴素安安分分坐在書案前低頭握筆。
李宛遠遠望去,覺得他小臉都瘦了,心裡為他哀嘆,便呼哨逗手裡提溜的黃鶯,鳥籠裡立時傳來清脆的鶯啼。
裴素聞聲抬眼望去,不慌不忙擱了筆取了新紙把未完的畫遮好。這時李宛已經進屋了,興高采烈道:阿弟,瞧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裴素順著他撩起彩錦的動作看清了鳥籠裡的小東西,羽毛金黃眼仁烏黑,瞧著十分可愛。
裴素有點喜歡,但是想起玩物喪志的格言,搖搖頭道:我阿耶見了肯定扔出去,你帶走吧。
李宛聽了這話嘴巴撅得老高,不服氣道:舅舅忒得不近人情,外甥送給兒子的東西,收著不行?你看看你,身子剛好就在這兒做課業,真是聞者落淚見者傷心…說著他眼光飄過桌上顏料,頓了頓道:你在作畫?畫的什麼?
裴素攔在他身前道:別在書房玩,我們出去逗它。
李宛立時橫了橫眼神:你總算開竅了。
兩個人正要轉身出去,不設防窗外刮來一陣風,裴素方才匆忙之際挪開了鎮紙,空白的畫紙和未完的畫作都揚了起來。裴素急忙上前撲,李宛卻先他一步按住了那兩張紙,定睛一瞧疑道:你畫的是什麼美人圖?
原來裴素只畫了水澤之岸一個隱隱綽綽的人影,李宛搞不清是男是女,擱下鳥籠嘖嘖搖頭道:裴素你真好樣的,顯國公家那個十一歲睡了兩個丫鬟的恐也不及你,小小年紀竟是個色胚。
李宛的爹很不著調,帶得他也一口俚語,叫裴素聽得驚呆了,隨即羞惱道:這是你該說的話嗎!我看你才是、才是色…
裴素惱怒地擂了他一拳,氣不可遏:色胚!
這一聲震耳欲聾,外間踱步過來的裴允頓住腳步。管事不敢抬頭,顫顫道:兩個小郎君嬉鬧呢。
裴允“嗯”了一聲,隨即便走到窗前。
李宛像見了鬼一樣嚷道:舅舅!
裴允朝他笑笑:阿乞來啦。
李宛聽了愁眉苦臉嘟囔道:舅舅不要這麼喊我。
阿乞是他祖母特地取的賤名,李宛一向很討厭。他知道舅舅此刻心裡必不痛快,反正大喊色胚的是裴素,便準備溜之大吉。再一看鳥籠還擱在一邊,李宛便硬著頭皮提起鳥籠對舅舅嘻嘻哈哈:出來遛彎正到舅舅府上了,想著表弟剛剛病癒,特地來看看他,想來恢復得很好,中氣十足。
裴允伸手招他過來,李宛緩緩放下鳥籠走上前。裴允撫了撫他的發頂道:沒想到舅舅這時候回府,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