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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我去洗臉一樣,生活中很多事你都可以自以為是地去應付,可如果結局不盡人意就只能笑笑了之。我們的戀情是以互相需求為原動力的,這與上山下鄉那個特殊社會背景中不少知識青年的盲目結合有著本質的相似,那些像孝感麻糖般甜蜜拖拉機般激動的日子我們相濡以沫彼此依賴,我們的感情像郊外的野花一樣純潔,像騷動不安的小母驢般活潑,同時也像高腳杯一樣容易碎裂,我們彷彿隨時隨地都在等待接受對方提出分手的建議。而我終於因為97年的夏天她收到外地一所中專的通知書而預感我們的愛情跑車開到了盡頭。
那天風和日麗,街邊的房子和以前沒什麼兩樣,我們走到大街上我邊走邊吃棉花糖,她邊走邊把一瓶白沙啤酒咕嚕咕嚕喝個底朝天。我說你要學會心疼自己,誰欺負你就用酒瓶惡狠狠地敲他的頭。她有種二戰平息後的安靜,她只斷斷續續地說些無關痛癢的話,但其中一句是我明明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這讓我的心臟抽搐了一下。也許是撫摸習慣了,我又一把抱住她,手不自覺地伸進她的上衣,但被她拒絕了,這讓我覺得丟臉,所以我沒跟任何人說過。分手了自然不會見面,我也不想見,高考之前她曾打過一個電話,後來我們也互相在網上發過一些賀卡,但是沒有見過了。既然是初戀就不應該拖累再戀,這也許是我最大的優點,拿得起放得下,放下了就不撿起來。三年的時間在我的寫作高考軍訓中慢慢走過,時間總會帶走一些值得紀念的好東東,沉澱一些細節改變一些事情,正如無數次的新陳代謝後留下的只是一個物是人非。我已經是一名裝模作樣的大學生,在正在膨脹的慾望中處於戒備狀態的精神條件下虛偽地哭狡黠地笑放蕩地大聲歌唱。
每當夜幕降臨時我會靜靜地站在宿舍六樓的窗邊抬頭看炫耀著妖豔冰冷的彩色光芒的星城,那裡似乎潛伏著無數追求真愛或迷戀肉慾的另類大學生、雙性戀、新原始主義者、久經考驗的吧女、熱血沸騰的進步青年。三教九流龍蛇混雜的星城,一天二十四小時飄蕩著下水道中肉包子、內褲與足癬靈般的物慾橫流的氣味和清朝嶽麓書院流傳下來的酸酸淡淡的書卷香。人們呆在家裡自言自語的對前途的大膽設想帶來的某種積極因素,使這個無愛的社會始終保持一種油嘴滑舌的幽默和無懈可擊的力量。我們是這個城市最沒有生命力卻努力抗爭不願與之妥協的團體,可社會之大生命之輕,讓我們明白在密密麻麻的蜂巢內部,我們只不過是顫抖著要把那殼撐破的幼蟲,而這種沒有免疫力的幼蟲,每天都會消失很多,能真正存活並健康飛行釀蜜交配的數量微乎其微。
在這些不知所措的時候,我又會想起五月注視我時那張憂鬱的臉,像瘦弱枯黃的菸草,冷淡絕情的馬路,還有凌晨兩點被風吹起褶皺的掛曆。我並不是害怕五月的臉,因為她就像一個開始,一想到她,我馬上想到我的殘酷童年,鼻血的腥味,被幼兒園阿姨關在小黑屋的恐懼,流氓老師的笑聲,還有那條悲慘的魚,這時我就會嚴重地頭痛,彷彿一個堅硬的玻璃瓶突如其來地碎在大腦中,清脆的響聲在我的血液裡振動。阿肯說我活得不夠瀟灑,他說我這種人,虛弱無能,就活該去寫小說,寫小說的都有些意淫,在意淫裡進行性滿足,這樣很笨,也很落後。他常常來找我借錢,他總是算不清自己的錢都
花在哪兒了。他是學法律的,我說你才真正沒頭腦,他說無所謂的,錢是王八蛋用了再去賺,我要享受每一天。我一再地追問他就會告訴我實情,他說現在有新女朋友,是藝校的小美女,天天要泡豆豆坊吃肯德基逛艾捷平方,所以手頭緊,小美女甩也甩不開,非常粘人,賴在他那裡打都打不走。我說你是壞孩子。
他說哎呀隨便你怎麼說啦!我對拉酷酷說起阿肯,我說他欺騙他的爸爸媽媽,偽裝得乖乖的。拉酷酷說康你要乖乖的,不要理壞孩子。我問怎麼樣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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