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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旁邊几上的茶盞,緩緩喝一口。
王鎮心一提,面上卻笑:“白傑幾人昨夜約兒過府,一不小心,喝多了,昨夜便宿在了他處。”
白傑是巴郡南部土人族長的兒子,為圖長遠,平日王鎮多與這些人來往相與,王欽並不多言。
現下他所說的與從人來報相符,王欣看看他,“嗯”了一聲,卻訓道:“行為恣意無狀,乃為君大忌,勿忘了你是太子!”
王鎮低頭一揖,唯唯連聲。
王欽眉間稍展,不再言語。
王鎮看看他,念頭轉了轉,停了片刻,道:“父王可是為那鹽務使謝臻煩心?”
王欽看他一眼,淡淡道:“你有見解?”
王鎮想想,道:“兒以為父王不必過慮,巴郡早已在父王掌握之中,他謝臻不過領著朝廷一紙空文而來,各路土人,早已打點妥當,他興得甚風浪?”
王欽聽他難得有話說得像樣,呷一口茶,唇邊露出淺笑。
王鎮偷眼瞥得他表情,覺得對路,心中一喜。腹中強壓的酒氣漸漸湧回來,他膽子放開,道:“便是他敢惹了父王,鹽務使府就在城東,府兵一到,必將他血濺五尺!”說著,他忽而一笑:“不過殺之亦是可惜,聽說他可是衛儯�諡械摹��菝髦欏��前閎似罰�共蝗羰杖敫竿醯摹���
一盞茶水忽然迎面潑來。
王鎮一驚,顧不得疼痛,抬起溼淋淋的臉。
“不長進的東西!”王欽怒視著他,斥道:“你看看你現在是甚模樣!出去!”
王鎮惶恐之極,愧色滿面,唯唯一禮,忙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王欽仍不解氣,只覺胸中憋悶,將手中茶盞狠狠一擲。
“砰”地一聲,茶盞摔得粉碎。旁邊侍立的婢女噤若寒蟬,忙上前收拾。
“豎子!”王欽面色沉沉,恨恨地罵了一聲。
黃昏,夜色漸漸垂下。
謝臻去郡守府中與郡守張庭對弈,才回來,家中管事馬朱便得了傳喚,走入謝臻室中,向他一禮:“公子。”
謝臻正對鏡解下衣冠,見他來,揮揮手,讓旁人下去。
“明日有一老叟來送紫菽,你付過錢,可留他用膳,多說些話。他兒子所事行業、為何人某事、常去的地方都務必打聽清楚。”他看著鏡中,淡淡吩咐道。
“送香的老叟?”馬朱訝然,看著他:“公子這是……”
謝臻一笑,沒有回頭,自顧地解下竹冠,緩緩道:“靳州紫菽,南方甚少有。而巴郡閉塞,竟在一平民手中得見,豈非有趣?”
馬朱恍然了悟,俯身一揖:“小人省得。”
棋局
蔡纓從車上下來,見到府前停著士人的馬車,丞相蔡暢正與兩人揖拜相迎,笑容滿面。
她不動聲色,轉身欲往側門,蔡暢卻一眼瞥見,把她叫住。
“阿纓,”蔡暢含笑道:“來見過郡守與謝使君。”
蔡纓望去,那兩個士人,一人大腹便便,鬚髮灰白,正是郡守劉堪;而另一人正當青年,形貌俊雅出眾,卻從未見過。蔡纓想起近來朝廷新派了鹽務使,傳言是個風采卓然的名士。如今見到此人,父親又稱他謝使君,想必就是那鹽務使。
心裡猜度著,蔡纓走過去,向兩人行禮:“纓見過郡守,謝使君。”
劉堪笑呵呵地還禮,謝臻看看她,亦是一揖。
“吾聞女君近來隨祁子學琴?”劉堪撫須,和藹地問道。
“正是。”蔡纓低眉答道。
劉堪笑起來,對蔡暢說:“堪曾與謝使君說過,年前與公臺博弈時,女君撫琴,常有回味。”
蔡暢亦笑,搖頭道:“小女琴藝未精,謝使君見聞廣博,恐貽笑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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