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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
真他奶奶個熊的!
冤家路窄
況頡來得晚,沒了位子,只好跟先一步達到的頌琴拼桌,和他一起的還有一個金髮碧眼的老外,這仨往那兒一坐,整個氣場呈現出八國聯軍打進北京城,國仇家恨盤根錯節,剪不斷理還亂的狀況。
小秀的腦子頓時一鍋稀粥糊糊,神經衰弱接近崩潰的邊緣,這一頭“百合”跟“大蔥”終於種進一塊實驗田裡,那一頭趙擎明顯朝球球挨近不少,倆人貌似夫唱婦隨的感覺穿梭在各桌客人間,忙前忙後,忙得不亦樂乎。小秀心想,該!誰讓她祖上燒的都假冒偽劣的香,攤上這等破事兒,今兒炮灰當定了,能咋整?認倒黴唄。
跟著況頡來的死老外,打一坐下便直勾勾的盯著對面的頌琴,兩顆湛藍湛藍的眼珠子楞是透出一絲絲綠光,跟狼似的,哪是來吃聖誕大餐的,來吃人呢吧?
況頡在桌子下面輕輕拽了他一把,提醒他剋制點,然後粉飾太平的說:“安德烈第一次在國外過聖誕節,他沒想到中國的聖誕氣氛居然這麼濃。”
小秀拎著選單冷嘲:“呵呵,原來您老帶著外國友人上這兒微服體察民情來啦?謝謝您這麼抬舉咱,不給介紹介紹一下這位外賓麼?”
“他叫安德烈•;皮埃爾,我在法國的經紀人。”接著況頡又用法語分別介紹了小秀還有頌琴給安德烈認識。
況頡的尾音都沒收拾利落,安德烈迫不及待的用蹩腳的中文問候兩位美女,再補點世界通用的英文,稱讚她們是天使、精靈之類的溢美之詞,一點不當自己是外人,特熱情主動的伸出友誼之手,頌琴儘管臉色不怎麼好看,但無論如何這也屬於“外事活動”,事關國家體面,所以跟著伸出手,結果他沒握,反而撈過來一轉,下一秒西方列強的豬嘴便吻上了東方精靈嫩哧哧的手背。
法國男人TMD真浪漫……小秀瞅他色迷迷的轉向自己,沒打算饒了她,差點沒拿選單抽他,丫改名皮挨爾揍算了!
小秀立馬擺出一臉酸掉牙的假笑,故意把選單戳到安德烈尖尖的鷹鉤鼻前面,抵開他極具侵略性的狼爪子,說:“你個二百五不是來替你耶穌爺爺過生日的麼?那就多點些家鄉菜,保不齊還能吃出思鄉的淚水來,哭回你們法蘭西去。”
安德烈聽不懂小秀說什麼,見她笑容燦爛,傻不楞噔倒拿著選單,撕開一口白牙笑得那叫一個花開富貴,況頡佯咳了咳,頌琴掩著嘴偷笑。
稍晚,因為那個求婚的客人,“羅馬春天”掀起了一波小高 潮,當“尼莫女孩”打嘴裡吐出那枚晶光閃閃的鑽戒,按事先的安排,全場的燈滅了,只留了他們頭頂那盞射燈,男客人深情款款的捧著一大把紅玫瑰向她求婚,現場的群眾又是羨慕又是嫉妒,鼓譟著拼命用餐具敲擊碗盤,催促“尼莫女孩”趕緊答應,終於耐不住鮮花、鑽戒的猛烈攻勢,“尼莫女孩”萬般羞澀又幸福無比的接受了愛人的求婚,大家立刻齊聲歡呼、瘋狂鼓掌。
“切,又多了一對跳進墳墓的傻帽兒。”小秀一邊開燈一邊嘀咕,“換我,還不如把那戒子給直接吞肚裡去,起碼死得值錢。”
況頡吃完飯親自過來結賬,當時小秀站在收銀機後面,球球在旁邊不遠處煮咖啡,而趙擎等在櫃檯外,安德烈顯然認出了球球,他風流倜儻的上前寒暄,說什麼我們又見面了,他如何如何高興並盛情邀請她再來看畫展……趙擎神色複雜的睨著一臉不自在的球球,然後著火的視線直射況頡,恨不得戳出倆血洞洩憤。
小秀把收銀機敲得噼啪響,低聲對況頡說:“這就你今兒來的目的吧?”
況頡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過兩天我要走了。”
瞬間,櫃檯內外一片靜謐,空氣凝固,彷彿回到了剛剛求婚那會兒,全場熄燈惟有三束光打在他、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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