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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你們蹲著吃飯。”他們家不準有人比她早死,她這一頭花白的發不送黑髮的孩子。
“死”在楊家是個禁忌,多次在鬼門關前徘徊的小女兒幾手耗盡他們的心力,一次一次讓他們急了焚了心,只為那“死”離他們那麼近,近得使人心碎。
雖然換心可以換回她的一條命,可是一顆適合的心臟又豈是容易獲得,在一次次的落空下,他們的失望已轉為絕望,每日等在他們面前的是面臨死亡的恐懼。
更慘的是心臟的損壞累及其他器官的運作,目前無明顯的衰竭現象,但體力上的日漸消退是不爭的事實,現在的楊恩典連多走兩步路都會呼吸困難,臉色發白,誰又敢指望她真能平安無事。
“喝!母老虎來了,你的武松哪去了,快把他找出來。”死,她真的不怕,她怕的是死後還牽掛這個家,無法寬心。
“武松跟潘金蓮私奔了,你快把玫瑰和桔梗包一包,等一下有客人會來取。”忙碌會讓人忘記很多事情,包括她的病。
“喔!”楊恩典的手腳算是快,但是怕她累的母親更快,一把搶走她手中的花,不讓她把身體搞垮。
此舉看在楊亞理、楊恩典眼中,心頭一酸卻不知該說什麼,她們都知道母親心裡在想什麼,可是她們沒辦法要一個母親不為兒女操心,尤其是這顆“心”已到極限,快要不堪使用了。
情人節的人潮是往常的十倍,批花送花的父親在外奔波,沒一刻空閒,而在店內的母女三人是情緒低落,稍稍地讓沉默攏在心頭。
別人是歡天喜地準備和情人共度佳節,她們的心思是如何延長這一刻,即使她們嘴上不說,但心情是傷感的,擔心明年的今日無法再一起扎花,絮絮耳語。
“送花,給一位楊恩典小姐。”
這年頭不怕死的人還真多,送花到花店還大咧咧地捧著別家花店的花,表明了人家的花比這家花店的花好,這人如果被千刀萬剮也是他活該,相信不會有人同情。
不過送花小弟到現在還沒被砍,主要原因是他送花的對像居然是楊家的小女兒,叫人怎能不稱奇地為之傻眼,半晌化為木頭人呆立一旁。
但是更讓人錯愕的是,對方送得不是象徵愛情的玫瑰、桔梗(唯一的愛)或鬱金香,而是色澤鮮豔的大理菊,一大把起碼一千朵,數目龐大的花束將捧花的人整個蓋住,只露出一雙還是算秀纖的手。
雖然情人節送菊花有點觸楣頭,但是一朵朵男人巴掌大小的紅蕾花瓣開放得特別豔麗,像是一張張不帶憂愁的笑臉,任誰瞧了都忍不住跟著一笑。
“楊小姐恩典甜心,你不會想讓我捧到手斷掉吧!我可是誠心誠意來追求你。”要是敢笑他太老土,他絕對翻臉。
“咦!”這聲音……這聲音……這聲音……好熟。
心口為之一跳的楊恩典極力穩住平順的呼吸,不讓心情起伏過劇,她在心裡告誡自己別想多了,不可能是“他”。
“喂!別告訴我你忘了那個‘惡魔之吻',否則我可是會十分痛心喔!”
花束低放,一張充滿朝氣的大臉笑得好不夏天,熱情洋溢地宛如一盆火,直接燎原。
“你……你是……”
“天使?!”
俊美的五官,比例黃金的修長身形,眉棠秀雅帶著傲然的貴氣,膚白秀光好像是玉雕的人兒,十指纖修如玫瑰花瓣,輕指慢捻間似乎有股花香味飄散其中。
那是一個帶著陽光氣味而來的年輕男孩,髮色偏金十分耀目,藍眸深遂彷佛來自深海底的光芒,藍得讓人想深墜眼眸裡,不再清醒。
一雙具有魔性的眼,卻又清徹得彷若隱藏深山的湖水,如此純淨,如此幽緲,如此地引人入勝,美得令人甘願為它葬身湖底,不再有感嘆。
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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