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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在她身前扶住了老人家。她不記得他的臉,只記得眼前一片深沉蒼綠。對,他穿得是制服。在觸目冷白的醫院裡本該很顯眼的,可是她神不守舍,看在眼裡,也沒有意識到。
記憶的水流不尋而至,後來她回了家,第二天一早唐恬聽說了許蘭蓀的事便來東郊看她。
唐恬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虞紹珩。她當時就覺得有些意外,他還帶了湯。對,他說是虞夫人吩咐他來的。那時她沒有多想,現在想想,他一直都不大喜歡唐恬,那時候為什麼會和唐恬一起呢?他做事情總是很妥帖,大概是覺得一個人到她家裡來太過冒昧……蘇眉想著想著,突然有些赧然,她明明是想另一件事的,卻不由自主地想起虞紹珩來。她想到這裡,心中一陣羞愧,又隱約纏著一絲甜意:原來他在她記憶中的痕跡,比她以為的,要多得多。
她用手背捱了挨自己的臉,果然微微發燙。她強迫自己不在胡思亂想,重又把思緒拉回到眼前的疑問上來。她想來想去不得要領,忍不住想要立刻打電話給虞紹珩,讓他回來看一看,是怎麼回事。
然而,蘇眉剛一起身,忽然又站住了,許蘭蓀身上的確有過一件讓她震驚的事:他們的生活曾經被監聽過。
她方才是想要回憶起許蘭蓀出事的時候有什麼“不尋常”的事,她會想起虞紹珩正是因為他的一言一行雖然都有解釋,但在那時候曾經讓她覺得“不尋常”——就像在觸目冷白的醫院裡,她再心神不定,還是記住了他深沉蒼綠的制服——因為“不尋常”。
而唐恬今天告訴她的也是一件“不尋常”的事。本來唐恬完全可以繞開她,直接去找虞紹珩,可是唐恬卻偏要百般糾結地來見她。
除非,是她信不過虞紹珩。
為什麼?
她心底有個聲音掙扎著想要說出一個理由,她卻扭過頭不願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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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說,您一回來就請您到書房去。”
有了葉喆的預防針,虞紹珩一聽便知是被唐恬上了眼藥,他心底一嘆,施施然進了書房。
蘇眉的態度卻比他預想得要好許多,緊張、焦灼是少不了,但至少沒有憤怒,不過,一見到他,說話的聲音還是有些發顫:“唐恬早上來找我,她說當初搶救蘭蓀去醫院的救護車有問題。她找過你幫忙是嗎?”
“嗯,這件事是有點問題。”虞紹珩肅然點了點頭:“我幫她去醫管局調過檔案,後來……” 他早已想好的腹稿正要按部就班地往下講,蘇眉卻突然變了臉色,目光驚疑地打斷了他:“你和唐恬,有一個人在騙我。”
虞紹珩立刻閉了嘴,在不清楚是哪裡出了紕漏之前,絕不能再犯更多的錯誤。
“恬恬是來找過我,給了我這個——”蘇眉說著,從書桌抽屜裡拿出了那個檔案袋,“她今天來救是想讓我把這個給你,請你幫她查一查。她說,她還沒有找過你。”
46(二)
光潔的墨色地磚上晃動著窗前的竹影,淡淡的桔金色餘暉照亮了蘇眉漲紅的臉,虞紹珩的淡定如常讓她也不得不提醒自己剋制內心的激越,“我想,應該是唐恬騙我吧,如果是你騙我,不會讓我知道的。”她說罷,卻見虞紹珩竟是低頭一笑,既無慌亂,也不見絲毫愧色,反而文不對題地替唐恬辯解了一句:
“她也是為你好。”
“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蘇眉語氣帶著輕微的慍意。
虞紹珩搖頭:“沒有。”
“你不覺得這件事有問題嗎?”
“有,不過我能查到的情況都已經告訴唐恬了。” 虞紹珩說著,抬了抬下頜,“那裡面也有。其他的事,我沒辦法下結論。”
蘇眉訝然看著他,意外於他冠冕堂皇的答話,可一時亦找不出什麼漏洞可以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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