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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丹朱眼赤sè光芒一閃,那隻緩緩降落的仙鶴尚為來得及有所反應,便已然化作飄飄雲絮。被林間山風吹散,再不見蹤跡。
老道士與梅姓老者俱都見到這一幕,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看到訝異之sè,便轉過身來。問道:“墨兄,適才有仙鶴凌空而來。被那眉間有一點硃砂紅痣的小娃娃眼赤光照過,便化成雲煙消散不見,不知這是何故?”
墨非剛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靈茶,聞聽老道士發問,卻是笑道:“二位有所不知,剛才是我那碧桃師妹調皮,把竹林上空一朵白雲點化成了仙鶴之形。
你說那眉宇間有紅痣的孩童,本是天台山一隻異種仙鶴化形,得我老師道隱真人指點了化形之法,便拜入了玉霄觀。自然能夠看出那仙鶴乃是白雲所化,便用眼一點上清仙光化去。”
“不想仙道之術如此玄妙,今ri卻是大開眼界了。”
一旁梅姓老者笑道:“祖上也曾出過玄門修士,後來子弟沒有修煉資質,便斷了傳承。也曾從先祖遺作看過關於仙道的描述,以為有誇大成分,不想今ri卻在這三清宮之內一見,果然比先祖手札說述更來得玄奇。”
言罷,又笑道:“猶記得小時,看神魔志怪小說,尚疑惑草木鳥獸何以能得開靈智,化出人身,不想今ri卻是親眼得見,果然是天地造化之神奇。”
老道士許信友笑道:“世間萬物莫不是秉yin陽而生,皆有靈xing。人有,樹有,花有,便是我們此時所飲之茶亦有。有靈xing便可得道。大道無所不在,無處不在,就像莊子所說,道在瓦礫裡,在屎溺裡,世間萬物皆是道的顯化。萬物皆為道所化生,自是皆有得成道果之可能。”
言罷,看著竹林間嬉戲的幾個孩童,嘆息道:“人為萬靈之長,不過思慮最重,為貪嗔痴愛所惑,反而不如草木生靈來得純粹,一朝開啟靈智,便一心向道。
我記得我道家呂純陽祖師曾過岳陽城南一古廟,題詩一首:
‘獨自行時獨自坐,無限世人不識我。
唯有城南老樹jing,分明知道神仙過。’
又有詩歌傳世:
‘朝遊北海暮蒼梧,袖裡青蛇膽氣粗。
三醉岳陽人不識,朗吟飛過洞庭湖。’
便是以呂祖這等前輩大能之人,三過岳陽,有意點化凡俗,可惜世人為萬丈紅塵所迷,不識真仙。只有那千年老柳向道之心甚虔,識得呂祖真身,最終脫得草木之身,隨呂祖飛昇上界。為我玄門一時佳話。”
墨非聞聽,卻是笑道:“草木jing靈,化出靈xing,雖能一心向道,幾無雜慮,然俗話說,剛則易斷,由於其心思過於單純,仿若白紙,反而不易瞭解領悟道之三昧,道在山林,道更在世俗紅塵。道家前輩言,大隱居於鬧市,小隱隱於山林,未曾不是此緣故。真仙畢竟是由人而來,不瞭解紅塵萬丈,不在塵世間行走一遭,領悟人世種種,終究難成道果。
所以,山林苦修千載之草木不如人世間一朝頓悟。”
“墨道兄所言極是,所以我道門前輩往往金丹得成之後,便化名遊歷紅塵,進一步淬鍊心xing。前輩祖師手札對於這一點重之又重,多次提及。”
三個人圍坐在石桌前談玄論法,頗為投機。眾人都是心xing超卓之輩,墨非和老道士許信友又都是玄門道基大成之人,不自覺,自身xing靈之內,一點圓覺靈光緩緩散逸出來,小亭之內頓時一變,彷彿清淨道場,極樂之鄉。
一旁侍候的兩個小童子都是這三清宮觀主周崇玄的弟子,雖說剛剛接觸xing命雙修之玄門丹道不久,然而畢竟也是入了門。此時小亭驟然一變,二人便有所察覺。
但覺得體內真氣不由自主的按照固有的軌跡執行起來,無有滯礙,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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