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5 頁)

境界，就是那一刻，葉風觸控到了她的邊緣，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一次明白了懸浮在群山之中俯瞰大地的豪邁與永恆。

“於是，我瞭解到了。”葉風放下筆，看著自己描繪的意境，儘管已經沒了當初感覺得那麼強烈，但是依舊讓他心裡隱隱迴盪。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這只是境界入門的最初三個境界，而到了第三個境界，你才會看到更大的世界。”

說完外公突然嘆了口氣，“可惜我沒法看到你步入那個境界了，不過我應該很滿足了，因為外公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是渾渾噩噩。”

葉風第一次感到了驚慌失措，“無法看到是什麼意思，我現在才十五歲。”如果外公不在身邊，葉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從小到大，葉風記憶裡最親最近的人就是外公了，沒有父母的陪伴，儘管他們偶爾會來看看他，但是葉風卻沒有對他們有多少感情，似乎感覺裡他只有外公這唯一的親人。

“是我在這個世界的日子不多了，我已經走到了那第三個境界的盡頭了，已經知道即將離開這個世界的時間了，那不是你想的死亡，而是去一個更加高階的空間，好像那叫做飛昇吧，前人是這麼說的，但是那是多久以前呢，至少有好幾百年了吧。”外公臉上根本就看不出悲喜，一如既往的一臉的平和與安寧。“很多事情是無法預知的，提前說了或許對你也沒有好處，不過我非常高興的是葉氏一脈的古武不會到你這一代就遺失了。你是一個比外公預期的還要天才的武者，即使離開我也沒什麼放不下的。”說完這些，外公幾個閃身就不見了身影。他說的會是真的？以武入道，張三丰難道真的也是如外公這樣麼？一時間葉風心裡也沒了剛才的那種驚慌，更多的是滿腦子的漿糊，在他眼裡，只要外公還“活”著，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或許，這就是依賴吧。

不過剛才外公的身法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飄渺了？這個問題得回去好好想想……

“哎……一朝紅塵不似一場醉，一生名利還是一場空。清清淡淡，平平凡凡，才是最真。誰人是夢，誰會成空，唯有你能分。可惜看不透的時候始終看不透，看透了以後，自己已經沒了以後，哈哈哈哈哈哈……”外公又去見外婆了，不過這話，我竟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是否我將來也會有那麼一位人，讓我刻骨銘心呢。（結果那不是刻骨銘心，那是斷骨碎心。）

晚上，又夢到那個身影，只是她的臉總是那麼模糊。是什麼時候開始的葉風已經忘記了，只是依稀記得外公說他曾經意外的昏倒過一次。那時葉風很納悶，學武的人，特別是他那樣沒災沒病的，怎麼突然的說倒就倒呢。也就是葉風無意識的昏倒之後，那雙眼睛就開始出現了，就好像烙印在了心底一樣，出乎意料的讓他再也不願意抹去那印記，因為那雙眼睛有著虛幻的讓他感覺到一種平靜的美。它很清晰的在葉風的腦海裡，卻又很模糊的讓他難以用語言去描述，或者那僅僅就是一種感覺，就像是境界一樣，懂了就明白了，葉風只需要知道那雙眼睛裡的意思，相守與依賴。

平靜而充實的生活，會過得異常的快，一個月眨眼就過了，離葉風初三的暑假結束還有最後一週。

正午時候，原本熾熱的天空突然就陰沉了起來，正迷惑間，想起外公那次說的要離開這個世界，難道是現在麼，葉風心中有些慌亂，事情未來時，是一種聽之任之的情況，而來了之後，卻是措手不及。衝著烏雲最密的落日峰，葉風飛奔而去，那裡，是外婆的墓地，外公應該是在那吧。

日落峰，因為日落時可以清晰的展現太陽與月亮的東昇西落，也是外公與外婆相識的地方。外公的故事知道得太少，葉風也僅僅就知道這麼一件而已，就這還是仁伯，外公家裡唯一的管家兼僕人告訴葉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