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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工人渾身都黑漆漆的，只有兩隻眼睛還能夠看到一點白色。

韓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剛剛出來的幾個工人，竟然連安全帽也沒有戴，這樣挖煤炭，一旦出事，這些工人就很容易喪命。

“走，去前面問問。”韓東說著，便朝前面那開著門市一樣的房子走去，那裡幾個男子正圍在一張桌子邊打麻將，看他們的樣子，應該就是白希林說的護礦隊的人了。

見韓東和左一山走過來，其中一個大漢叫道：“幹什麼的？”

韓東操著普通話道：“我們是來看煤炭的，這裡的煤炭怎麼銷售？”

“哦，買煤的啊。”那大漢不屑地道，然後衝裡面喊道：“老闆娘，生意來了。”

韓東便問道：“你們不是這裡的工人嗎？”

那大漢瞪眼道：“問這麼多幹嘛，你看我們像工人的樣子嗎？”

旁邊一個人笑道：“是啊，我們是保護這裡的煤礦的。”

一個胖胖的女人穿著紅上衣探頭叫道：“誰買煤？”

韓東道：“我們。”

走過去，韓東便假裝出要買煤的樣子，和這女人攀談起來，剛開始聽到韓東說要買大量的煤炭，那老闆娘還是很高興，也很認清，拿著一個黑乎乎的水瓶要給韓東和左一山倒水。不過聽到韓東問煤炭的生產手續、管理、安全設施等等，這老闆娘便發現了異常，臉色便沉了下來，瞪著眼道：“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

韓東笑道：“買煤炭的啊！”

“哼，我看不像。”那老闆娘自信地大量了一下韓東，忽然指著韓東道：“你是縣裡面的人吧？”

韓東頓時一愣，想不到這女人眼光還是不錯的嘛，便微笑道：“怎麼見得？”

老闆娘冷笑了一下道：“縣裡面的人我見得多了，不過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你不是煤炭局的人！”

她說得倒也是挺正確的，不過韓東對此就越發地感興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煤炭局的人？”

老闆娘輕蔑地一笑：“煤炭局的人我都見過，你不像，我說兄弟，你是哪個部門的，來幹什麼？”

韓東見已經暴露了，便笑道：“不幹什麼，就是來了解一下這裡的煤炭生產。”

老闆娘見韓東不說，也懶得多費口舌，見韓東和左一山年紀都不大的樣子，想必也不是什麼大官，估計來也就是想弄點油水，便轉身從抽屜裡面拿出五百塊錢來，往韓東面前一丟，道：“兩位兄弟辛苦了，這點錢拿去買眼抽吧。”

韓東一怔，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老闆娘道：“什麼什麼意思？想要錢就不要不好意思，好了，這裡你也看過去了，趕緊去別家吧。”

韓東道：“我們不是來要錢的？”

“你不要錢你來幹什麼？”老闆娘有些疑惑地看著韓東。

在老闆娘的意識中，縣裡面的人下來，無論是找什麼藉口，最終就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從這裡要錢，越多越好。對於這種情況，大家都是很清楚怎麼對付的，一般人最多也就兩三百，官越大給得越多，而且煤炭局和安監局的人給得比別的單位多。

韓東眯起眼睛來笑了，道：“老闆娘你誤會了，我們只是來看看情況，不會要你的錢。老闆娘，我看你們這裡的安全措施很不到位啊，剛才工人從洞裡面挖煤出來，竟然連安全帽都沒有戴，這要是出事怎麼辦？”

“呸呸，你小子烏鴉嘴。”老闆娘神色不滿地道，“拿了錢給我趁早離開，不然有你好受的。彪子……”

“什麼事啊。”先前在外面打麻將的人便圍了過來，此前跟韓東答話的男子就叫彪子，他瞪著韓東道：“老闆娘，這傢伙什麼來路，我一看他賊眉鼠眼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老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