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眼不見為淨(第1/2 頁)
一隻黑腿螞蚱抓著草杆,慢慢挪著折成銳角的長腿小步往草尖攀爬。小滴露珠沿著壓彎的莖稈從它屁股底下無聲滑過,碰到另一灘小小的水漬,壯大了水滴,加速朝草尖滑去,沿途裹挾走散落的水漬,越滑越快。
跌出草尖,晶瑩的水珠拉成時銳時鈍的錐型,在空中盪出一條優美的弧線,欲斷不斷。吊扯著草尖,拉得嫩綠的小草上下起伏。
晨光不熱,依舊照得暖色的水珠逐漸縮小。不時又有小水滴沿草杆滑落匯入,草尖的水珠凝而不落,倔強得維持著脆弱的平衡。
剛用細肢洗過頭的螞蚱抓回草杆,些許水滴沿肢節滑落草面,匯進一顆蠢蠢欲動的小水滴。小水滴得了外援,沿著草面紋路緩緩滑動,慢慢加速,直至衝出草尖匯入水珠。
平衡不再,水珠脫開掣肘墜向地面,彈起的草杆送展翅的螞蚱高高飛起,被路過的晨風不知帶往何處。
“醒醒!嘿!醒醒!該走了!”阿瓜的叫醒方式簡單粗暴,直接巴掌呼臉。
昨晚被此起彼伏的異響困擾得不知何時才睡去的雲蔚然頂著濃重的黑眼圈,忍受不住臉疼被打醒,好不容易睜開的眼睛又眯縫上,翻了個身,嘟囔道“幾點了?”
“走了走了。”阿呆抓著他的胳膊一把拉起來,低聲催促。
“走去哪?”雲蔚然眯縫著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含糊問道。
又一個把眼睛都打得看不見的大哈欠。旁邊草叢突然探出個腦袋,把雲蔚然嚇了個機靈,好在那腦袋很快被人扯回草叢裡。
雲蔚然一邊起身一邊下意識得摸索著,把裝靈石和冷美人的小包包揣身上,再去摸額鱗盾,一樣樣寶貝一個不落。有理由懷疑,雲蔚然是哪怕喝醉酒,失身都不會失手機的金牛座。
被拖離營地幾十步遠,雲蔚然仍在不停打哈欠,“這是去哪幹嘛呢?”回頭看,還能看到草叢間縮慢的腦袋對這邊笑。
什麼情況?火神祭還有這後續節目?躲貓貓還是打地鼠?把小爺我八百斤重的大鐵錘拿過來,老子要打十個!讓滿頭包轉圈圈飛小鳥!
又復行數十步,“地鼠們”不再探頭探腦,有小孩站起身咬著手指頭呆看著,臉上有強忍的悲傷。
雲蔚然反應再慢也感到不對勁了,拉了把矇頭趕路的阿呆問“什麼情況?我們這是要走了麼?要走也要先打聲招呼啊!不聲不響走多不禮貌啊!”
阿呆不應,反手扣住雲蔚然的手腕,拖拽著他加速離開。直到爬上一處小山坡,這才放手。
駐足回身,呆瓜二人朝著營地方向猛得伏地拜倒。
雲蔚然被看得一愣一愣的,儀式感需要這麼強麼?我也要跟著拜不?猶豫著湊近了,彎動膝蓋,“你們,我們,這是要拜誰?”
只見不遠處的部落裡,渣渣的帳篷掀開了簾子。幾個懵懂的小屁孩掙脫大人的掣肘,朝這邊跑來。呆瓜二人果斷起身,一左一右夾起腿彎彎到一半,依舊懵逼不知所措中的雲蔚然,從小山坡另一邊下去,小跑著離開。
又是前行許久,直到回身已看不到追至小土坡上又跳又叫的小屁孩,阿呆才一邊走一邊解惑雲蔚然那滿腦門的問號。
“這幾年年景好,部落裡活到成年的族人多。上次巫醫來,又出手救活了幾個族人。部落裡的人,比別家要多了。”
雲蔚然不解,按爭霸思維,年輕丁狀多,不正是野心家吞併他人,稱霸草原搞事情的基礎麼?就算不稱霸,怎麼著也能欺負欺負人,多佔點好處,這不好事麼,怎麼還一副憂心忡忡的鬱悶樣子。
“本就到了該派勇士出去歷練的時候,正好巫醫你來了。”
雲蔚然大致懂了,之前巫醫出手救活族人,現在部落派勇士跟隨巫醫出門歷練(做保鏢),既消除了部落間失衡競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