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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右臂,手指輕輕捻起髮絲,髮絲柔順的滑過景笙的手背,柔滑潤澤。
景笙的聲音越發的低:“我並沒有問那些,小墨,我是說如果……你想嫁會嫁個什麼樣的女子?”
沉吟片刻,沈墨道,聲音似乎也低了下去:“大概是個能和我志同道合的人吧,父親在世時,我就一直很羨慕他們之間那種相濡以沫的感情,如果真的要生活在一起一輩子,那至少不能相看兩相厭吧。”
“這樣的要求未免太簡單了吧。”
沈墨笑笑:“好像是的。但我現在真的不知道還該有什麼要求。”
“比如長相,比如身材,比如家世,比如性格,再比如……”景笙一股腦說出一串要求。
沈墨仍舊笑:“這樣規定有何意義,婚姻之事又並非單方抉擇,姻緣到了就是姻緣,半分強求不得。”
“小墨,你信緣?”
“為何不信?”
“你不像……”平日裡的沈墨恬淡安靜,性子沉穩,根本聯絡不上信緣這種唯心的事情。
“我信。母親能在萬千人海中尋到父親,珍愛一生,這就是緣。說起來,佛曰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我們能一起走在這條大街上,又何嘗不是緣?”
難得聽到沈墨說出這種感性的話。
景笙攥緊了手指,溫潤的布料在指間摩擦,無聲微笑,她也信。
鳳儀亭裡寧嵐已提著花燈等待,仍舊是一番嬉鬧,胡天胡地的亂侃閒聊,好酒與清風作伴,閒適非常。
翻牆回府時頗費了一番周折。
晚間喝多了酒,到了府裡難免就覺得有些餓,摸摸肚皮,景笙帶著嶺兒到廚房覓食,不想竟然看到同樣來覓食的景清。
景清身上的文士衫微微發皺,自己也神色懨懨。
景笙本以為景清會來找她麻煩,不想景清只是看了看她道:“以後不要老是往外跑了,有心的話就去唸唸書,到時候考個功名回來才是正途。”
那模樣,倒真有幾分長姐的架勢。
看著景清遠去的背影,景笙拿起鍋裡留給她的半籠包子,笑了。
那之後幾日景笙也只呆在家,看看書,喝喝茶,寫寫字,吹吹笛,下下棋,偶爾發發呆,卻不知帝都此時已是風雲變幻。
皇王朝歷,仁女帝太平二十一年。
那場浩大戰爭的導火索拉開了序幕。
西涼國七公子牧雲晟在帝都花燈會以容顏絕色驚豔全場,無數女子趨之若鶩,牧雲晟所住西涼國行館一時門庭若市,前來拜訪送禮者絡繹不絕。
西涼使臣四皇女牧流芳特設宴發帖款待來客。
晚宴當日,賓客爆滿皆以收到請帖為榮,牧流芳特命人奏響西涼民族樂以慶賀,高亢樂聲響徹夜空,一夜不絕。
誰知第二日清晨,賓客無一人出門。
有人疑竇進行館一看,行館內血流成河,濃烈血腥味刺鼻撲來,數百賓客橫死宴會會場,屍首交疊,無一人倖免,而牧流芳和牧雲晟業已消失,人去樓空。
全城為之譁然,那一夜的樂聲竟是為了遮蓋這漫天的慘叫而奏,而春闈剛過不久,不少舉子滯留帝都,這一晚死去的竟多為帝都一代青年才俊,直接導致皇王朝近五年乃至十年人才匱乏。
這一事件,史稱七公子事件。
女帝聞之,當即震怒,下令全國通緝二人。
同時派人八百里加急趕去西涼國問訊,兩國多年邦交,貿易往來,向來關係和睦,雖邊關多有摩擦,但都只是區域性小型爭鬥,卻不知這次西涼是何意思。
幾乎女帝的命令剛下,又傳來訊息,牧流芳在晉王府設伏,重傷晉王世子,刺客雖都被抓住,卻在問出牧流芳下落前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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