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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贇這究竟是怎麼了,天上一腳地下一腳的,剛剛扶起了皇后,怎麼又想起給宇文衍找老師了?難道是他突然開了竅轉了性子,想當一個明君了?
眼下剛剛過了年,還未出正月,要是她記得沒錯的話,宇文贇禪位應當就是年後幾個月的事兒,這麼著急著給宇文衍找師傅,難道是要準備將他立為太子,而後扶持成儲君麼?
那他那五個皇后怎麼辦?如果他是禪位之後再行得冊封,那應當是稱作“太后”而不是“皇后”,眼下他只有楊麗華一個皇后,就算日後母憑子貴可以將宇文衍的生母也封做皇后,那也只有兩個,剩下的三個空缺由誰來補的又是什麼時候補上的?
“你讓秦關去正陽宮那裡守著,有什麼訊息馬上回來告訴我,順便想辦法給我帶一封書信出去給鄭恆,有些事我要私下問他。”
既然說是私下,自然不能讓旁人知曉,舞月深知她也是那個被排除在外的人,八哥傳信自然用不得,從宮內往外傳書信雖說麻煩,但也不是沒有門路,她便領了命退下了。
前後不過一個時辰不到,正陽宮那裡就傳來了訊息,半個時辰后皇帝便下旨昭告天下,封趙崇為少師,專事教導皇子宇文衍。
聽到這個訊息時宇文晴一臉不可置信,周盈比她早知道一步,淡定許多,只在心中默默的想著一件事:少師是位列三孤之中,如果她沒記錯,這個職位是用來輔佐太子的。
宇文贇是真的打算要立宇文衍為太子了麼?
宇文晴不明所以,在一旁嘟囔道:“沒想到還真應了那句老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沒想到後福來得這麼快,眼下宮中就這麼一個皇子,若是德妃近幾年生不出一個皇子來,這皇位他可就十拿九穩了。”
“帝姬,皇子殿下在外求見。”
周盈正伸手抓一把瓜子,聞言不由一愣,宇文晴在一旁咋舌道:“真是個有心的,這是趕著來謝你麼?”
不動聲色將那把瓜子又拋回去,周盈站起身來理了理裙上坐出來的褶子:“許是有旁的事,你現在這裡坐,我去見見她。”
宇文衍執意不肯進正殿中來,不知是為了避開旁人還是他有什麼顧忌,周盈便將他帶到了自己的寢殿中來——按照宮規,皇子不得隨意進入后妃和帝姬的寢殿,周盈此舉不過是在暗示她:這裡都是自己人,即便是違反宮規之事,同樣不需顧忌什麼。
宇文衍也是個聰明孩子,微微驚訝之後便恢復瞭如常神色,如同小大人一般的坐在周盈對面,端得一派淡定從容的喝了半盞茶,其間頻頻抬眼瞄同樣默不作聲專心喝茶的周盈,欲言又止的模樣很是糾結。
周盈早就注意到他的那些小動作,並非故意不開口讓他為難,只是人家都尋上門來定然是有值得上門的事兒,她一個被尋的人又怎麼好隨意開口搶了話柄呢。
宇文衍到底是小孩子,定力還沒達到多高水平,半盞茶下肚許是有些撐得慌,便憋不住先開了口:“今日來是感激堂姐當初出手相助,方才父皇賞了我不少東西,我不知堂姐喜歡什麼,就選了幾樣好的來送給堂姐。”
周盈將手中茶盞擱在案上,抿唇輕笑:“道謝之事殿下似乎已經專程來過了,眼下殿中只有你我堂姐弟二人,有什麼事不妨直說的好。”他稱呼自己為“堂姐”,周盈便順著他的意思將二人的身份用親戚關係拉近,若是有求於人自然需要思量再三,若是中間摻和著一層親戚關係,說話辦事自然能行個方面。
宇文衍來之前應當是猶豫過許久的,即便現在他坐在周盈面前,臉上依然是一副“說與不說”的糾結神情,周盈也不催他什麼,從說完那句話後便順手拈了一塊點心慢悠悠的吃,給他留出足夠充足的時間思考究竟是說還是不說。
“堂姐……知道我的出身麼?”宇文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