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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也奇怪，衛立煌說了這話，過了一會郝夢齡的雙眼竟然緩緩合上了。

院子的擠滿了軍人，一個個失聲痛哭著。&ldo;為郝軍長報仇!&rdo;&ldo;為劉師長報仇！&rdo;&ldo;誓死殲滅板垣師團!&rdo;一陣高似一陣的口號聲響起來，口號聲引來一聲炸雷，雷聲過後便是大雨。風聲、雷聲、口號聲、雨聲、哭號聲交織成一曲悲壯的音樂。這樂曲撼天地，泣鬼神，迴蕩在三晉大地上。

第四章 周恩來忻口獻策 (1…

1）蔣介石也會說軟話

南京，蔣介石的作戰室。

蔣介石接到第9軍軍長郝夢齡殉國的訊息，心情十分煩躁。他解開軍裝的扣子，身上還感到熱辣辣的，乾脆就脫了軍裝，狠狠地摔在一邊，嘴裡機關槍似的罵著：&ldo;娘希匹，娘希匹……&rdo;也不知這個委員長是在罵誰?

參謀總長何應欽見到委員長發怒，心裡暗自高興，便加油添醋地說：&ldo;俊如無能，損兵折將，就該讓軍事法庭處治他。&rdo;

聽了何應欽的話，蔣介石半天無語，突然他把手中的杯子向窗外扔去，玻璃杯碰在花池邊，&ldo;當&rdo;地一聲碎了。

白崇禧拿著一份電文走進作戰室，看見蔣介石正在盛怒之間，遲疑了一下，還是把電文遞了上去說：&ldo;委座，這是山西閻長官的急電。&rdo;

蔣介石看了電文，回頭對何應欽說：&ldo;敬之，請以我的名義給閻長官回電：追認郝軍長為陸軍上將，頒發青天白日最高勳章一枚。郝軍長、劉師長的屍體好生運回武漢，我要在那裡為他們舉行國葬!&rdo;

何應欽答應著退出作戰室。

蔣介石和白崇禧都不說話，作戰室寂靜無聲，陽光從玻璃窗射入室內，使陰沉的作戰室增加了一些亮色。起風了，白門簾被風颳起來，高高地飄著。蔣介石走過來，用呆滯的目光看著白崇禧，看得他渾身不自在。蔣介石低沉地問：&ldo;健生兄，依你之見俊如在忻口的戰績如何!&rdo;

白崇禧用眼睛向窗外瞟去，惟恐這時候何應欽走進來。見到門外無人，白崇禧才慢慢騰騰地說：&ldo;忻口的戰事，雖說死傷慘重，可俊如到底是擋住了日本人，這就是戰績。&rdo;

蔣介石撫摸著桌上的一枝毛筆，點著頭說：&ldo;健生兄還是公允的。&rdo;

桌上的電話響了，白崇禧接住一聽說：&ldo;委座，俊如請你聽電話。&rdo;

蔣介石接了電話樂呵呵地說：&ldo;俊如兄嗎?我是中正，剛才還在唸叨你……&rdo;

衛立煌悲悲切切地向委座作著檢討：&ldo;委座，俊如無能，損兵失地，我部死傷3萬餘眾，南懷化、1300高地仍在倭寇手中。郝軍長、劉師長陣前殉國，實屬俊如指揮失當。此次慘敗，愧對委座厚愛，請委座撤去俊如本兼各職，以靜思其過。&rdo;

蔣介石聽了，頓時感到壓力不小，全國各大戰區都在調兵遣將，忻口若去了衛立煌，何人堪當此任?想到此蔣介石立即用安慰的口氣說：&ldo;俊如兄此言差矣，忻口血戰雖說失去了一些陣地，但終究擋住了日軍的進攻，這便是一流的戰績。你不必愧疚，我一定全力支援你作戰。&rdo;

衛立煌在電話裡仍然喋喋不休地請求處分。蔣介石只好換了一種方式和部下談話。他問道：&ldo;俊如兄，忻口戰事我方傷亡多少?&rdo;

衛立煌答著：&ldo;我軍死傷36000餘人。&rdo;

&ldo;敵人的傷亡呢?&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