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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9日下午，衛立煌來到機動兵團的前沿陣地，在前沿的坑道里召開作戰會議。機動兵團的指揮部設在一處坡地。從指揮部的嘹望孔裡可以看到敵人的陣地。指揮部左側有一處高地已被敵人佔領，不斷聽到日軍歡呼勝利的吼叫聲，一面日本的太陽旗在高地上飄動著。

指揮部是一座舊廟改造的，房頂已被拆除，坑道頂上擺滿粗粗的木條。木條與木條之間用扒釘固定著，再上面是幾米厚的黃土。室內很暗，嘹望孔中射來一縷太陽光，傾斜著插入室內，使室內亮了許多。這裡聚集著20多個機動兵團的軍官。沒有一人說話。

衛立煌透過?望孔，用望遠鏡向敵人的陣地望去，見一個日本兵爬在坑道里，一手扶著機槍，一手拿了個玉米棒子狼吞虎嚥地啃著。左側的高地敵人不時向這邊放著冷槍。衛立煌轉過身來，臉上像下了一層霜，冰冷冰冷的。他走到王靖國面前站住了，喝道：&ldo;左側的高地是誰丟掉的?&rdo;

王靖國回頭對衛兵說：&ldo;把124團王團長押上來!&rdo;

王團長被押進來，衛兵在他後面猛推一下，王團長倒在地上，他就地一滾跪在衛立煌的腳下哭訴著：&ldo;總指揮，不是部下要撤退。我的一個團就剩下十幾個人了呀!&rdo;

王靖國哼了一聲說：&ldo;擅自撤退，你倒有理?&rdo;

衛立煌大手一揮重重地說：&ldo;押下去，就地處決!&rdo;

這一次王團長沒哭也沒叫，他被衛兵拖出去，門外響起一聲沉悶的槍聲。這聲槍響好似對衛立煌沒有引起多大的反應，他木著臉下達命令：&ldo;王軍長，崞縣撤退閻長官沒有處治你，你知道為什麼?&rdo;

王靖國嚇得面色似土，結結巴巴地說：&ldo;閻長官……讓俺……戴罪……立功!&rdo;

&ldo;好，你就以戴罪之身，率領你的部下向南懷化衝擊，兩日之內拿不下南懷化，可別怪我衛立煌無情!&rdo;說罷衛立煌帶著幾個衛士怒氣沖沖走出指揮部。

10月29日到30日，衛立煌部署部隊，利用近戰夜戰向敵人發起進攻，左右翼兩軍不斷推進，南懷化村攻佔大部，1300高地把敵人困作一團。日軍反攻能力日見消失，只有招架的功夫。

怎奈天不滅曹，東線娘子關失守，救了坂垣師團一命。10月31日初夜，衛立煌正在指揮所部向敵陣地縱深反擊，突然接到了閻錫山的電話：&ldo;俊如呀，東邊的娘子關守不住了，

你說咋辦?&rdo;

&ldo;請長官再給我兩天時間，我一定殲滅坂垣師團。&rdo;

&ldo;俊如兄，還是早點撤退為好，不然你腹背受敵，到時候想撤也撤不及了。你若有個好歹，叫我對委座如何交待?&rdo;

衛立煌安慰著：&ldo;閻長官的關照，俊如非常感謝，你只要給我兩天時間，俊如就有辦法。&rdo;

閻錫山見軟說不行，乾脆下達命令：&ldo;太原系山西省府。吾兵工廠、制幣廠皆在此，太原若失，幹係重大，命你立即撤退，在太原城北一帶集結。&rdo;

軍令如山，衛立煌只好說：&ldo;是，俊如遵命!&rdo;眼看到嘴裡的東西，衛立煌不甘心吐出來，他存著一線希望向南京的蔣介石發了電報，誰知道南京的復電更乾脆，只有四個字：&ldo;立即撤退!&rdo;

滿有把握的勝仗，變成今天這個樣子。衛立煌想起巴頓牧師的話，感到吃驚，當前的局面竟為牧師不幸言中，這是為什麼?

第五章 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