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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聽懂了我的意思,卻一臉茫然地問我道:“哦……西西問的人,是圖南嗎?嗯,他很好。”她遠遠地看門口一眼,手指有意無意敲敲杯子沿兒,展示自己價值不菲的結婚戒指。
紫裙女聽說我還認識江圖南,終於不再往旁邊挪了,她輕言細語八卦道:“也是哦,既然是安怡的高中同學,也一定認識江先生了……不過哦,我聽說安怡姐你那所高中裡還有北邊千佛眼裡的人念過書呢。”她偷眼打量著我的衣著。
難得她這麼會接話,卻拍馬屁拍到了驢蹄子上,高中時代的徐安怡是淺丘高中全校唯一一個住在千佛眼的學生。
果然,徐安怡臉色一沉,但隨即又巧妙地轉移話題。
“嗐,圖南這個人吶真是的,今天我們說好要辦酒會來補辦婚禮的,就是愛磨嘰,估計一會兒就過來了,西西你別見怪。”徐安怡得體得嗔怪自己的新婚丈夫,甜蜜的語氣自然流露。
一堆閨蜜立刻就酸她好幸福。一直藏著掖著不說,這麼熱鬧的排場原來是要補婚禮啊,江先生真是闊綽。
我更加一頭霧水,補辦婚禮又是什麼?江圖南和徐安怡補辦婚禮,江圖南要我來做什麼?甲板上明明就是放大版的狂歡節,剛剛在門口那隻奇怪的熊還說江圖南是要向我求婚。
但是徐安怡看起來一臉的幸福。我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記憶錯亂,根本就沒有回來,沒有見到江圖南,沒有毀了她的婚禮。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覺得我像是被人牽著脖子走進了一個迷宮裡去。
徐安怡整理一下頭髮;我發現她高中時代的一頭黑長直染成了深栗色。
我想起以前我一直把頭髮染成這種顏色。我媽留下的照片不多,僅有的幾張全部都是深栗色的頭髮。大概是對於懷念又見不到的人就會本能地想要模仿,因此從前我總是不自覺地在這些細節上模仿她。
章一九:圈套(2)
那時候坐在我後面課桌的江圖南總是上課時候偷偷扯我的頭髮,我從不客氣,一腳高難度的後腳踢朝著他的椅子腿踹過去,但狡猾的江圖南每每都在椅子翻倒之前站起來,不服氣道:“何月西,我只是在提醒你上課不要打瞌睡而已你至於這麼暴力嘛!”
“江圖南你這個惡作劇狂魔!”
我轉過身去就準備撕他的嘴巴,坐在我旁邊的徐安怡溫柔地淺笑,勸我道:“算了算了,西西,你們兩個,還真是歡喜冤家呢,讓人看著羨慕。”
那時候徐安怡就是白衣長裙,文藝小說裡的女主人公一般,聲音軟軟怯怯得讓人不忍拒絕。
……
圓形的十字窗外,汽笛拉長了腔,江面上一波萬頃。
大廳的門口有輕輕的舞曲聲傳來,徐安怡攪著紅茶的手指突然輕微一顫:“他到了。”徐安怡對她的好姐妹們說。語氣過於理直氣壯所以反而顯露出緊張。
但更加緊張不安的是完全鬧不清楚狀況的我。
江圖南要我來這船上來做什麼?難道,所謂驚喜不是外面熱鬧的狂歡節,江圖南還包了一個更大的紅包給我,或者,不是紅包是惡作劇……
江圖南在一眾保鏢中走進大廳,大廳裡的氣壓立刻就低了好幾度。本來等了好久的人們都像是蔫吧黃花菜一樣打著哈欠閒聊,這下子全都胸背挺直站好,祝福的掌聲響起。
徐安怡在舞曲和掌聲中步伐輕輕走向江圖南。
江圖南西裝裡面穿了一件航海風格的t恤,看起來休閒符合主題,又和徐安怡的裙子暗暗相稱。
江圖南輕輕攬過來徐安怡的腰肢,親暱的姿態羨煞旁人。
我呆若木雞。
江圖南低頭垂眸,淡色唇輕啟,附在徐安怡的耳朵上輕輕耳語了幾句,徐安怡撩一撩栗色的頭髮,微笑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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