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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鄧諄已經吐出對女人的稱呼,「放過她算了。」
鄧諄的媽媽大叫:「這沒教養的都跑你家裡來了!放在美國我一槍斃了她都行!」
女生奪路而逃,留下鄧諄靠在牆邊,不打算迎接媽媽進去,媽媽也沒準備進去。他們就站在入口處聊天。媽媽說:「鄧卓恩,轉眼你也就上了這麼久學了,學校還習慣嗎?」
鄧諄點點頭。
媽媽說:「放心好了,鄧卓恩。我在韓國聯絡熟人,要了一個選秀綜藝的位置,憑你的資質,又是中國人,就算沒有內定,拿到出道位的機率也很大。」
鄧諄說:「我不想出道了。」
媽媽看著他,慢慢地嘆了口氣:「我再聯絡一下吧,盡力而為,不能放棄啊,鄧卓恩。」
鄧諄說:「我已經放棄了。」
說來好笑,假如說之前的人生都是對父母唯命是從的幼兒狀態,那如今一朝長大,他完全出自本意想做的卻是不做某件事——不想再為出道努力了。
「你不提意見嗎?我對別人那種態度。」他問。
「啊,是該注意點,」她說,「但是剛剛看她打你,媽媽一下也冒火了。你是要出道的人。」
「我沒有那個天賦,也不想幹這行。」
「怎麼了?」媽媽撫摸他的臉,「怎麼突然這樣?以前不都很堅決的嗎,怎麼突然叛逆了?是不是累了?」
他近似冷漠地說:「沒有,頭一次認真想了想而已。」
「那你之後想做什麼?」媽媽問。
「先考個研,然後看能不能去植物保護的研究所吧。」
媽媽悲傷地看著他,末了往外跨了一步,站到門框外。「你再考慮一下,卓恩,」她說,「媽媽一直希望你能完成媽媽的心願。」
鄧諄的媽媽像是十二點到了的灰姑娘,拎著華麗的裙擺,帶著美麗的皮囊,匆匆忙忙就離開。唯一的區別只是沒有留下水晶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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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朋友一起度過的第一個跨年夜即將到來,地點定在肖嶼崇家,由王良戊提議,他們決定玩匿名送禮物的遊戲。
大家抽籤選出自己要送禮物的人,不許讓任何人知道,認真挑選對方應該喜歡的禮物,並且附上一張寫有祝福語的賀卡,等到了跨年那天晚上再贈送。
廖茗覺抽中了肖嶼崇。
她偷偷瞄了肖嶼崇好幾眼,心裡想著他到底喜歡什麼。仔細一想,平時在家,肖嶼崇也就打打遊戲什麼的,廖茗覺想著買個鍵盤,上網一搜,什麼軸什麼靜容,看得她眼睛都花了,而且貴得要命。
於是,她決定先放一放。
廖茗覺專心學習去了。
一直到她在背雜草識別理論知識時目睹胡姍用推車推著巨大的禮盒進來,才想起還有這麼回事。
喜歡的東西是送不了了,廖茗覺想送肖嶼崇需要的東西。可是肖嶼崇需要什麼呢?她上課做完筆記盯著他看,打工碰到他來買奶茶時盯著他看,連帶著睡覺都夢到他。夢裡的肖嶼崇就知道打遊戲,每天跟班上的男同學女同學混在一起,根本不理她。
但是,很快,廖茗覺發現了一個細節。
肖嶼崇坐下的時候,褲腳下偶爾露出一點面板。沒錯!他!不穿秋褲!
廖茗覺問王良戊:「你穿秋褲嗎?」王良戊笑眯眯地回答:「穿了兩條呢。」
廖茗覺問胡姍:「你穿秋褲嗎?」胡姍說:「我穿保暖靴。」
廖茗覺問鄧諄:「你穿秋褲嗎?」鄧諄邊看教材邊回答:「我穿針織褲。」
於是,廖茗覺為肖嶼崇購置了一條玫紅色的秋褲。之所以是這個顏色是因為其他碼數賣完了。
廖茗覺沒想到,她幾個朋友一起去某一個朋友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