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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心裡想到的這些前塵舊事先放到了一邊，看著阿爸一臉認真的模樣，他笑了。可不就是，現在爸爸過得很幸福很好，如果無災無病，再活上二三百年也是輕鬆易事。多好啊。“阿爸，你看，肉別夾太多，這個藕是脆的，太多肉餡弄不好會斷掉。還有這個油，放這些就差不多了，沒了再續一點兒，一次放太多會很膩的。話說，咱家攢了很多油，也不知道冬天夠不夠用。”

坤在邊上切著藕片，聽丁笑這麼說，他趕緊開口：“油不夠？那我這兩天多抓幾隻齜獸回來吧。這個東西很快就要進地下了，再不抓就真來不及了。”

丁笑不置可否：“你不要多抓點兒別的到冬市上換賣麼？”

坤點頭：“獸皮我早就預備了。而且我和二叔做了好多個擰蓋子的竹罐子，這個肯定可以賣個好價錢。說不準還能成為今年冬市上最新奇的好東西，得一個大獎呢。”

丁笑立刻瞪大雙眼：“還有大獎？”

瓊解釋：“每一年冬市上都有兩個比試。一個是手工作品，一個是獸皮獸骨。哪個部族那一年做的手工作品最新奇最有用，那個部族就能得到其他部族的敬佩和讚揚。並且做出作品的人還能有兩百貝的獎勵。當然獸皮和獸骨也一樣，　都是得挑選當年冬市上最難抓最好的野獸皮骨來做評判。獎勵是一個樣的。”

丁笑摸了下巴，扭頭問坤：“那你那隻超大個的腐蝕獸是不是能得獎？”

坤立刻挺胸揚眉：“不一定。因為我要留出一部分腐蝕獸的皮，不能拿去全皮，所以可能會差一點兒。”

丁笑不明白了：“你為啥要留下皮啊？阿爸跟我說過，你們雄性根本用不著腐蝕獸的獸皮做護衣的。”

坤放下刀，用沒沾東西的右手揉了揉丁笑的頭頂。跟自己一樣的黑頭髮，可是比自己軟很多呢。“你明年就要學捕獵了。我要留下一塊給你做護衣。現在在皮匠那裡整鞣著呢。入冬之前就能好了。”

笑笑馬上就被震驚了。“送……送我？！那東西不是說很珍貴麼！你送我？”

坤點頭：“嗯很珍貴。別光顧著說話了，藕夾糊了。”

丁笑馬上大叫了一聲：“啊！！都黑了！！！不要跟我說話了，我要專心煎藕片！”

藕夾做了很多，丁笑堅持著自己從頭跟著做到尾了。他倒是沒覺得累，但胃口卻一點兒都沒有了。齜獸的油雖然清淡，但那也是比較豬油和其他動物油脂來說的。比起植物油來說還是差了天地。他現在是有一小罐芝麻油，可是用香油炸東西不但對現在來說很奢侈，也不見得比葷油清爽多少。唉，黃豆啊，花生啊，你們到底在哪裡。今年如果沒機會，你們明年可不可以來跟我相會呢？

賀帶著獵物回家的時候坤和瓊還沒有送藕夾回來。看到自家幼崽在食棚裡坐著吃果子，賀馬上笑著走了過去。“笑笑，今天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

丁笑一頭黑線：“阿爹。我身體很好，我一點兒病也沒有。不帶你們這樣的，個個見了我都問身體有沒有不舒服。你們是有多想我不舒服啊！”不知不覺中，笑笑覺得自己不但可以坦然的面對這張臉，甚至可以肆無忌憚地跟賀耍賴鬧小脾氣了。這種感覺真好啊，上輩子都沒有過的幸福感，這輩子自己和阿爸都可以安然享受了。

賀臉一紅，放下獵物撓了撓腦袋：“阿爹可不是那個意思。阿爹希望咱家笑笑永遠都身體健康，永遠都不會不舒服。”

丁笑站起身，拿起盤子裡的一個蘋果，伸胳膊仰頭遞給賀：“阿爹，你吃吃看，這個蘋果很甜。”所以有時候做小孩子真好，做多丟人的舉動多幼稚的行為都會被認為是正常的。自己缺失恣意的童年，老天爺是想讓自己在這裡補回來吧。嗯，不錯。感覺挺好的。

賀張開嘴，一口咬掉半個蘋果，“咯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