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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我喘口氣,那醫生放下剪子,又直接握住了探出我身前的箭頭。那雙指甲修剪得整齊的手很乾淨也很穩定,握著箭頭沒有絲毫晃動,然而我還是覺得瞬間痛不可遏,身子一彈,“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那醫生穩穩地握著箭頭,被我逗笑了,和聲道:“你叫什麼?我還沒動呢。別……”
“啊啊啊——!”
她話只說到一半,趁我分神去聽的時候,冷不丁地動手了,乾脆利落地向前一拔,將長長的鐵箭從我身前拔了出來!
我彷彿聽見箭桿摩擦血肉發出令人牙酸地聲音,空前強烈的劇痛令我睜著的眼睛陡然一黑,好像瞬間了失明一樣。我在椅子上拼命掙扎起來,幫忙按著我的女人差點被我掙脫跌下凳子。
那醫生動作麻利至極,只一瞬間,箭桿已經被抽離了我的身體,被剪斷了尾部的光禿禿的鐵桿在半空劃過一道血線,沾著我的血肉被丟在地上。
我淒厲的慘叫這時候才停止,來不及看一眼汩汩冒著個血洞的肩膀,我已經再也支撐不住,徹底疼暈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肩膀的傷口已經被仔細地裹上了紗布。傷口依舊疼痛至極,疼著疼著也就不值得大驚小怪了。
睜開眼睛,我發現自己正側躺在地上,腦袋下面枕著一個硬邦邦的枕頭。頭昏沉發脹,我轉動目光看了看周圍,驚訝地發現我們正呆在一個完全封閉的密室裡。
密室狹長,前後大概只有一米寬,左右倒有四五米長。四面都是石磚,屋頂也一樣,沒有窗戶,甚至沒有明面上的門。我躺在平整而冰涼的磚面,遠處的地上放著一把手電,正發出微弱的照明。
庫洛洛背靠牆壁,就坐在我旁邊觸手可及的地方,垂著腦袋,似乎倦極而眠。我試著用沒受傷的那邊身子撐著自己坐起來,未果,在腦袋下面硬邦邦的枕頭上蹭了一下,這觸感,是熟悉的海棉枕頭,絕對沒錯。
我作死的行為牽扯出肩膀的劇痛,我哼了一聲,發出的動靜驚醒了庫洛洛。他睜開眼睛,雙眼下面掛著濃重的黑眼圈。
“你醒了。”他看著我,似乎鬆了口氣,聲音沙啞。
“這是……那裡?”我舔舔乾裂的嘴唇,開口問道,聲音同樣乾澀欲裂。
“暫時安全的地方。你已經暈了一整天了。”庫洛洛道。
我張張嘴,說不出話來。
“快給我一瓶水。”庫洛洛道。
……我暈了這麼久,庫洛洛沒有補給,一定渴壞了!
兩瓶水,庫洛洛直接喝光了一瓶,好心的扶我坐起來,把另一瓶餵給我喝了。清涼的水液剛流過嗓子就已被體溫加熱到溫潤,我長出一口氣,感覺活過來了一些。身上熱得發燙,臉頰也覺得燒得厲害,這感覺並不陌生——我在發燒!
這樣一想,更覺得身上熱得冒煙,連身下的石磚也被我捂得熱氣騰騰,整個人快要熟了。嚴重的外傷之後,發高燒可不是個好現象!
想到這個,我以莫大的毅力探手摸了摸庫洛洛的手臂,也是毫不遜於我的滾燙。我向上看去,他脫了被血浸透的襯衫,露出的肩膀上也纏著厚厚的繃帶,身上只披了件又舊又大的開衫,鑲著蕾絲花邊,明顯是女人的樣式。
“你在發燒。吃藥了嗎?”我虛弱地問道。
“沒有。”庫洛洛輕聲道,“那個醫生說她那裡沒有藥,只給我縫了傷口。她也給你縫了。”
……我下意識的感受了一下縫合後的傷口,好像是有點緊巴巴的感覺。不成,怎麼感覺傷口越來越疼了……像刀攪、又像火燒……
我用言靈要來一盒退燒藥,一盒消炎藥,還有止疼片,拉著庫洛洛分吃了。也不知這些藥能不能混著吃,不過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囫圇個地嚥下去,管點兒用是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