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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你身後沒有依仗,莫做別人刀俎上的魚肉,可記住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大概就是現在這樣吧!穠華掩口而泣,透過眼淚看他的臉,實在太年輕,他才二十歲。她心裡終歸不捨,可是怎麼辦呢,若去求官家,他能不能免他一死?她想同他說,然而他已經下決心到此為止了,含笑說:“回去吧,我該走了。”
他接過黃門手上的托盤,姿態優雅地上了階陛。她只覺恐懼,眼睜睜看著他死麼?她驚惶叫了聲雲觀,他回過身來抬手一揮,廣袖飄拂,然後入殿內,緩緩關上了直欞門。
她哭得躬下腰,泣不成聲。春渥和金姑子忙上前攙她,“聖人已經盡了心,各人有各人的命。讓雲觀公子安心去吧,莫叫他掛念。”一面說,一面匆匆把她攙出了東宮的腰門。
她心裡難過極了,邁不開步子,只得停在宮牆下調息。遠遠看見一個內侍壓著幞頭飛快地奔來,到她面前叉手一揖,慌張道:“回稟聖人,錄都知傳話出來,說官家染病,適才暈厥於文德殿。情勢萬分危急,聖人快去看看吧!”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姑娘們打賞,鞠躬~
☆、第58章
她嚇得心肝都碎了,也顧不得東宮如何了;急急斂裙往前朝去。
步履太匆忙;跑動起來,震到了傷處;隱約有種崩開的錯覺。她一手捂著;咬牙穿過宣佑門。文德殿在大慶殿以西,是今上政務之所;他暈厥在那裡;大概會引得朝野震動罷。她心裡焦急;提袍上臺階;殿中果然有好幾位宰執在外等候;見了她紛紛作揖。她無暇應付;直入後殿;醫官們正忙碌;往他人中和頸上扎針。她遠遠看過去;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心驚不已,踉蹌上前,跪在腳踏上喚他,“官家,你怎麼了?”
太后與她前後腳到,入殿便掖淚哭起來,“這一個兩個的,究竟是怎麼回事?”轉頭問醫官,“陛下病勢如何?”
醫官使面有難色,低聲道:“適才兇險得很,陛下四肢抽搐,呼吸不暢,臣打通穴位應急,另以白茅根煎水令陛下服用,看情況略略有些好轉……所幸救治即時,若晚上半刻,只怕有性命之虞。臣等辯證,陛下症候蹊蹺。前兩日一直低燒不退,間或伴有頭痛、震顫、麻痺等,臣盡力醫治,一直不見成效。臣翻閱了醫檔,七日前款待別國使節,用過酒後便開始發作……臣想請問聖人及錄都知,官家當日飲食可正常?用過些什麼,可否令御廚將當日菜色明細送來臣檢視?”
“官家是傍晚前後才到湧金殿的,來了並未進食。”穠華忙命錄景去辦,忽地大大震動起來。那天綏使到訪,官家中途離席回福寧宮,隨後便遇上了阿茸下毒。如今平息下去的事重被挑起,分明又要起波折了。她覷了太后一眼,果真見她怒目而視,只不過沒有證據,不得發作罷了。
“何必繞那些彎子,直說官家是遭人下毒就是了。”太后鐵青著臉道,“這樣一而再再而三,不看他嚥氣誓不罷休麼?究竟是多狠毒的心腸,非要置他於死地,我竟想不通了!”
醫官使囁嚅了下道:“暫且不敢斷言,一切需待驗證過後才知道。”
太后怒道:“驗證……七日之前的毒,不可能在身上停留那麼久。不單當日,其後幾日的只怕也不能疏忽。”
醫官使道是,“另外陛下佩戴在身上的東西也需查驗,臣還要請旨入福寧宮,宮中香爐、香壘、香球,燃燒後的沫子也都要一一清點。一日查不出底細,陛下便一日危險,請太后恩准。”
太后自然都照準,安排妥當了到榻沿上看他,哭道:“我的兒,你千萬要挺住。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若有個好歹,叫老身怎麼活!”
他倒是醒轉過來了,只是口舌不利,兩眼直直望著穠華。
她忙上前握住他的手,眼裡噙著淚,努力壓制著不讓它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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