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泥白肉(第3/5 頁)
一家人了,以前的事不必計較太多。”
又問於縣令,“以前修整一里道路要多久?”
於縣令打點精神說,“若是三十個工,一里路要五天,縣裡是按這個來徵徭役。”
也因此,很少有人在夏天修路,都是冬日農閒了來辦。謝雙瑤說,“確實,土路是很不好修的,我聽說富裕地方拌灰漿來修路——”
於縣令搖頭說,“謝姑娘玩笑了,哪裡就這麼富裕了,灰漿都是用來澆城牆、修河工的。連京城都是炒土夯路,南城區那是王公大臣住的地方,才給鋪了青石。”
灰漿是用石灰、黃泥、河沙還有糯米漿拌成的,堤壩、城牆才能用灰漿抹面,那也是太平年歲才能辦的事情了,現在國朝已無力維護河工,最多隻緊著漕運疏浚。不過就是修土路也很麻煩,尤其是在南邊,土要炒過,否則第二年就有蟲爬草長,即使如此,到了雨季路也常常被泡爛,車馬陷在泥坑裡非常棘手。
於縣令算是難得通曉庶務的進士官,仔細給謝雙瑤講了修土路的人工,謝雙瑤聽了說,“是難,修水泥路要快許多。尤其是原有的夯土路會更容易,五六個工,第一日框好路基,第二日拌水泥,這些天沒下雨,水泥乾透了就可以修下一段,三十個工可以分成五組,兩三日修一里問題不大。”
這就已經快了幾倍出去了,馬百戶在謝雙瑤身邊在行地講,“天氣還是熱,到秋天五日可以修兩裡。”
謝雙瑤笑笑,“那有點累了,以前可以叫你們那樣修,現在不能了。”
她面前全是赤膊漢子,謝雙瑤就和沒看見似的,臉色不變,不斷給他們出題,“從彬山到這裡測出五十六里,三十個人要修幾日?”
彬山到雲山縣四十多里,到臨城縣五十六里,臨城縣到雲山縣才三十幾裡,但貨必須先從彬山過來,因為雲山縣到臨城縣是山路,根本沒什麼人走。
“最少一百一十二日。”於縣令做計算題。
“三百個人呢?”
“十一日。”
謝雙瑤大笑說,“差不多吧,但修路要是這樣簡單就好了。”
他們已經踩著黃土堆走到前方深處,一路都挖的有坑,兩邊砸了小木棍,還掛了繩索,作為標誌,在於縣令看來,這些標誌不但是為了修路平直(這他還看得出來),更是證明買活軍在此地的統治已經牢不可破,木棍和繩索對農戶都很有用,附近的農戶竟然沒有乘夜前來盜竊,說明他們已經知道畏懼買活軍。
“三哥!”馬百戶那三十個兵丁之後,隔了大約一里路,謝三哥領著又一幫兵丁在做活,謝雙瑤喊他,“你來說說,三百人修五十六里路要多久?”
謝三哥舉起手擦了擦汗,走到路邊茶桶,打了一杯涼茶喝了,“三百個人是總額,便要分工,有人送料,有人買菜做飯,有人送飯,有人驗收,做三百人吃的飯要五個人口,送飯又要五個,驗收、教技術的要十個,送料的要十個,最後做活的只有二百七十個,具體多久還要看路邊水源遠近,若不下雨,有肉吃,士氣也好,十五日可以修得,遇到事情,一個月也不算拖延。”他看著五大三粗,但竟把算學做得這樣好,而且還會說‘士氣’這麼高階的詞彙。
謝雙瑤對於縣令說,“這才叫做現實,我再出一題給你,設總工口為甲,廚子為甲的六十分之一,送飯為甲的六十分之一,送料的為甲的三十分之一……”
她說了一大堆,“最後我要修三百里路,若天氣晴好水源固定,求甲數和時間之比。”
於縣令完全聽迷糊了,但卻又模糊地感到強烈的興趣,他擦著汗說,“在下做不出,甚至連題目都聽不懂——謝姑娘是想找些對數算有天賦的書生嗎?”
謝雙瑤笑著說,“不愧是進士,就是聰明,這都是數學四的內容,我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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