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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的都是不真實的，真實的都是不完美的。這種觀點對完美主義者是一個打擊，對絕望者是一個鼓舞，一種安慰，一種解脫。道德也好，漂亮、愛情也罷，無論看起來如何美好，其實都是表面的幻像。隨著瞭解的深入，沒有一個不歸於平淡。平淡地去看待它們，人就會變得理智，對它們的認識也就會更加清晰，這反而更有利於人們去享受它們的好處，而避免它們給我們帶來的壞處。對道德尤其應該如此。真正的道德確是高尚的，令人景仰的，是符合人性需要的，是美好的，是值得人去追求的，但又要看到它的本質，看到它的不完美處。這樣我們就不會對它期望太高，太盲目，這樣失望就不會那麼深，絕望就不會那麼重，淚眼就不會那麼朦朧，就能理智對待道德問題，就有可能想到辦法科學地重塑道德的第二次輝煌。

第一節 社會與家庭是相同的嗎？

一望無際的狂風肆虐的荒漠能變成綠樹成蔭、土地肥沃的千里桑田嗎？光亮的禿頭上能生出蝨子嗎？墮落致如此程度的社會還有道德賴以生長的環境嗎？這不是一個唯心的問題，也不是願望的問題，這是一個唯物的問題。我們不能再憑空提出一種價值觀，從而匯出一種方法論，來讓道德復活了。這類騙局實在太多了。這類方法就像一群群喧囂的野鬼，不敢見到太陽，不敢走出象牙之塔一步；這類方法就像一付付毒藥，在吸食之初，振奮人心，好象看到了痊癒的希望。殊不知，這是以毒攻毒，在把前面的毒藥之毒解掉之後，身體又被這新的毒藥所害。日積月累，沉痾益重，現已經病入膏肓了。任何藥味都聞不得，一聞就噁心，更別提吃下去了。那種出於美好願望提出的口號該休息了，那種總是在腦殼中找出路的道德家們該滅亡了。若想讓現在的芸芸眾生重新信仰道德，你就必須從這破敗不堪的廢墟中挑揀出事實，據此推出一個結果，讓人不得不相通道德還存在。關鍵在從這一事實推出結果的過程，這一過程必須像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那樣清楚、明白、簡單，因而也是令人深信不疑的。

如前所述，道德作為一種現象，總有它賴以存在的土地、環境。環境改變了，它就得改變。這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反過來說也是確信無疑的。若想讓道德復興，首先應該重建的不是各種觀點，而是環境，但這環境尤其是這經濟基礎是人想建就能建想改就能改得了的嗎？人在這個人類自己創造的客觀現實面前，自由是很小的。這很小的自由不可能表現在對現實的操控上，只能表現在對現實的尊重上。一切自由都必須從這裡出發。我們只能積極地去做消極的工作。如果經過分析研究，我們發現社會現實中存在著道德生存的環境，只不過由於認識的偏差未被發現，那麼道德復興就不是紙上談兵，人類的未來才會真正光明。如果現實中不存在這種環境，我們也必須承認現實，不必枉費心機再畫一個海市蜃樓。

或問：現實中還有這樣的環境嗎？答：肯定是有的。否則，這本書還有寫的必要嗎？誠實雖然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