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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對方的惆悵都心知肚明卻又誰都不肯點破,唯怕這一刻不笑,淚水就會光明正大的走到明面兒上來。
蕭雪說:“我在聖朝等你回來。到時候,我有話和你說。”
此時的洛奈仍舊微笑著,冉冉升起的陽光正好灑在他白皙俊朗的臉龐上,是那麼的美好又耀眼。他說:“好,到時候我也有話想要和你說。”
蕭雪就這麼看著他,看著他。
然後揚鞭勒馬,“駕!”
相聚的時間總是這麼短暫,三個月的分離過後,才剛剛相見兩日就又要分離,且此次分離還是相隔萬里,後會難再期。
洛奈就站在原地,目光深切又不捨的望著那個駕馬而行,漸行漸遠的女子,似是這一看就要將她看進心裡,似是這一看,就要將她刻進腦裡,生生世世永不忘記。
記憶中總該有那麼一個身著白衣的靚麗女子,她倔強到令他頭疼,悲傷到令他憐惜,孤獨到令他心碎,有披靡天下的大智慧,卻唯獨在他的面前犯小糊塗,耍小聰明,令他好氣好笑卻不忍生氣不忍笑,只想在漆黑的夜裡抱著她,用盡一生所有的小鹿亂撞和情難自禁去抱著她。
只要是和她在一起,縱使是發乎情止乎禮的片刻相擁,都是那麼的該用一生的思念去記憶和珍藏。
以前他會問自己,什麼是愛。斂柔曾問他,你愛不愛我,於是他就在歸隱的那五年裡沒日沒夜的問自己,什麼是愛?我愛不愛她?應該是愛的吧,可愛情就是這樣嗎?
如今他不會這樣問了。當那個對的人到來之時,一切的答案都會在心中生根,發芽,成長,開花。
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愛的花朵可以光明正大的採下來為愛人戴到頭上,插入髮髻,兩情相知又纏綿。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愛的花朵只能在各自的心中開著,開著,用苦澀的淚水和相望的愁思澆灌,不採摘,不點破,然後讓它繼續開著,開著,直到花期過去,花瓣凋零,歸於土壤,盼望著來年重生。
對於洛奈和蕭雪來說,若不是錯的時間,兩人不會相遇。
若不是朝中動亂難治,蕭雪不會費勁心思的去尋找他,若不是塔爾中密謀侵略,兩人連相守不離的機會都沒有。
終究,行途萬里,日升日落。時間將他們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
四天過後,正午時分,天色陰沉,烏雲滾滾。
一場預料之中的大雨就要到來了。
塔爾中的街道還是一如既往的人擠人,每條彎彎曲曲的泥土道上都擠滿了人,每個人都面朝向同一個方向,每個人的臉上都在此時帶上了相同的表情。
老人,年輕人,小孩子。他們虔誠又恭敬的跪拜著端坐在玄壇之上的紅袍女子,心中是惶恐和不安,臉上是崇拜和嚮往,口中深切又激動的呼喚著:“城主萬福,神祜佑我。”
他們已經感覺到了大地的顫動,神靈在動怒。他們渴望無上的城主能夠向他們解釋,能夠說出一句足以安撫他們躁動不安靈魂的話語。
哪怕是一個字。
但是端坐於天壇之上的人沒有給他們想要的答案,也沒有說出一個字,只是在微笑著,嘴角僵硬的揚起一個淺淺的角度,一動不動。
她是被櫟嵐點了穴道,只能保持這個姿勢。
洛奈就站立在玄壇腳下的一個柱子旁,雙手環胸,一臉漠然的望著這群不停跪拜的塔爾中百姓們。
他們是愚蠢的,而洛奈卻不忍嘲笑他們。是這裡的大環境使他們成為這個樣子,使他們深信臺上那個已經被人釘住了身體的傻孩子就是能夠撫慰他們焦慮的天降神人。
哪知,他們心中的天神是那樣的不堪。
其實若是以前,高高在上,披靡眾生,生命綿延千年的城主真的就是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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