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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按照他示範的動作,使勁地撐開僵硬的左手,費力才按住四條琴絃,光是這一個動作,就讓她領教到自己肢體的愚笨。
「多練練就好了,一開始會比較難。」付念青還安慰她,「你的手本來就比較小。」
他的手輕輕觸碰著她的,並未夾帶任何的私情,她卻不知不覺紅了臉頰,像情竇初開,還未戀愛過的少女。
「嗯,我自己再多練練。」方南心抱過吉他,埋頭苦練,以此掩飾著自己的不專心和不專業。
「今天就學這一個和絃,給你一週時間慢慢練。」付念青距離初學者已經太遠,他只能按自己的想像,體會他們的困難,以此制定出來的教學計劃,也許是簡單得過猶不及。
「嗯。」方南心錯愕地問,「那我們今天就,結束了嗎?」
付念青看著前方波光粼粼的湖面,平靜地說:「天氣這麼好,你在這兒多練練吧。」
方南心聞言笑得眯起了眼睛:「好啊!那付老師,作為報答,我中午請你吃飯!」
付念青轉過頭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又繼續目不斜視地盯著正前方的湖光山色。心想,誰報答誰?
方南心獨自練了一會兒琴,有些枯燥,手指實在有點累,開始心不在焉地聊起天:「你們怎麼從來不表演《彩虹》?」
付念青收回欣賞風景的目光,雙手撐在身後,仰面朝天,談談地說:「很想保留到一個純音樂的場合,而不是別人就餐時的bg。是不是太天真了?
「也許我們的音樂只能是自娛自?s?樂。大家其實都還有生活需要照顧,沒有辦法傾盡所有。
「上週還大言不慚地跟你說夢想,是不是有些可笑?」
方南心看著付念青轉過來的臉,那張好看卻冷漠的臉上,突然有了幾分柔軟的歉意,和無奈的自輕。
她微微地彎起嘴角,也看向他看的天空:「我覺得你是本末倒置。不是因為你們不夠好,所以需要給自己留退路,而是因為你們不敢全力以赴,所以才做不好。」
她笑著轉過頭,再說一次:「我很喜歡《彩虹》,也喜歡你們對其他曲子作的改編,我覺得你們很有才華。是金子總會發光。」
付念青對上她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那雙眼睛總是坦誠相待,一覽無餘。他想起她改的那首詞,好奇這樣的女孩如何能夠寫出他的心聲。看著看著有些不自在,調侃了一句:「你今天妝真的太濃了。」
方南心又急忙用雙手遮住了眼睛:「哎呀!你不要再看了!走吧!我請你吃飯,我手已經僵了!」
他們在附近找了一家連鎖茶餐廳,點了一份雲吞麵和一份叉燒飯。
「付老師,你這個學費收得有點太便宜了。」方南心說著,喝了一口凍檸。
付念青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笑:「你一個外地來的小姑娘,還要租房子,還是省著點花錢吧。」
方南心藉機問:「所以你在香港長大的?」
「嗯。」付念青答,「一直到大學畢業都在香港。不過內地有親戚在,所以也常回來。」
「所以你會說廣東話?」方南心問了個理所當然的問題。
付念青看著她充滿好奇的眼睛,突然用廣東話說了一句:「系咯。」
方南心滿足地笑起來,她總覺得說廣東話的付念青和說普通話的付念青好像不是一個人格,突然有了煙火氣。
「你會說嗎?」付念青反問她,這好像是他少有的主動提問。
「嗯……我會說……」方南心開始把她會的廣東話,如數家珍地背出來,「撲街!食屎啦!痴線……」
見付念青已經開始按眉心,她漸漸自我消音了。
「呃……你內地的親戚是洪嘉上次說的烏鎮的表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