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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口袋,在一番探頭探腦的艱苦商量之後,終於下定決心,要在我身上投資。用他們後來的話說,就當是出一筆轉會費。
這筆轉會費數目雖然叫人喪氣,數量卻委實驚人,託在手裡沉甸甸的,堆在一起要數半天,因為其中大多是硬幣和毛票,甚至還有飯票,叫人詫異這四個傢伙褲兜的容量,簡直堪比成年袋鼠的皮囊。
49
住院的那段時間,我對所有的藥物包容接納,卻獨獨對病房的那扇門有了敏感反應。每次那門只要有輕微響動,我就算在熟睡裡也會睜開眼睛,抬頭看它一眼,然後躺下繼續打鼾。
門後面一直沒有出現我所期盼的那張臉,寧萌已經自我的世界中蒸發,再也觸控不到一絲實在。我每每滿含激動地抬起頭,看到的不是石韻那幫投資人,就是那個聲大力大嘴大的“三大”護士,再有,就是我們病房的兩個病友。
我所在的這間病房住著三個人,人數和不久前我的宿舍如出一轍,這讓我多少有點親切感。我左手邊病床上住著的是一個倒黴的高中生,據稱是在廁所裡摔了一跤,扭折了脖子。至於在廁所裡摔跤如何能扭著脖子,這問題叫我百思不得其解,這位奇人叫唐力,我習慣上叫他螳螂。而我右手邊病床上住著一個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女子,這女子叫姜妮,她胳膊上打著石膏,長髮遮面,終日垂淚,那淚瀑布一般隔開我和螳螂,讓我們攻不進她的眼神,瞧不清她到底是什麼路數。 txt小說上傳分享
前浪死在咱們身上……
50
兩天以後,我一瘸一拐地摸到腦科病房,恰好護士偷懶不在,空曠的病房裡瀰漫著空曠的藥水味和空曠的尿騷味。
尋到大慶的時候,他仰面朝天大字形躺在病床上,正在大聲吟詩。我揉揉眼睛,確定沒看走眼看錯人,就聽他激昂地念道:“天花板啊,你方得多麼徹底,就如同我的兩塊胸肌,天花板啊,你方得多麼徹底,就如同我的六塊腹肌,天花板啊……”
我見左右無人,沒有人證就夠不成大嘴護士常常拿來訓斥石韻他們那幫人的所謂“嚴重騷擾病人身心”的罪名,便偷偷上去搖晃他,我忍住因搖擺擴散出來的濃郁氣味說:“大慶大慶,你小子可以啊,都在醫院修煉成詩人了!”
大慶看著我,目光呆滯,口角流涎,用比平常人慢半拍的語速說:“操!誰…是…大…慶?老…子…是…鬼…眼…狂…刀,擁…有…最…強…壯…的…身…體!京…四…郎,快…來…決…一…死…戰!”
我這才注意到大慶的雙手雙腳都被綁縛在病床的四個角落,如同受難的耶酥。這時候外面腳步聲起,我不敢多耽擱,我說:“大慶別灰心,二十年後你又是一條好漢,兄弟先行告退。”
大慶憐憫地盯著我,嘴裡逼出兩個字:“傻…逼。”
51
石韻是多麼渴望他們的投資儘快得到回報,這從他來看望我的次數上可以看出來,每天至少來三次,早中晚更是次次不拉,每次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揭開被子觀察我的腳。
他這樣做的後果是螳螂看我的眼神開始變得怪怪的,晚上睡覺總是把被子緊緊地裹在身上,我知道這小子已經開始懷疑起我的性別取向。
為了甩脫這莫須有的誤會,證明自己仍舊是想噹噹脆蹦蹦的大好男兒,我不得不在和石韻交談的時候更多地提及寧萌,並故作心急如焚的姿態,拜託石韻儘快幫我打聽一下那天和麻劍打架的傢伙是誰,他們和寧萌到底是什麼關係,以及寧萌這兩天究竟在幹什麼。
石韻顯然也知道寧萌這個人物,那天和我的交談中他一直保持著嫉妒壓抑且幸災樂禍的眼神,並很耐心很三八地問起我和寧萌交往的細節。我的怨氣已經在心中凝聚成一個深宮怨婦,巴不得一吐為快,二吐為賣!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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