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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也不一定找得到合適的肝源啊,我怕她已經等不到了——”
“那就讓醫院趕緊去找啊!”她忍不住激動起來。
“原先醫院讓我們等屍體器官移植,可是等了很長一段時間都等不到供體,後來醫生建議我們做親屬間的活體移植,可是——”顏珍沉默了好一會兒,“不瞞你說,我不是我媽的親生女兒,我們倆連血型都不一樣,我沒有辦法給她捐肝。”
【02】
原來冥冥之中有些東西真的是註定的,她背離了那個家那麼久,如今命運的手一把把她拽回到了母親身邊,要她償還多年來虧欠的恩情。
顏珍不是她母親的親生女兒,只有她才是,她是母親懷胎十月生下,含辛茹苦帶大的女兒,所以當她去找醫生做肝移植手術的血型配對和肝配對檢查的時候,發現各項移植必要資料都符合要求——醫生說,她最適合進行活體捐肝。
那一瞬間她是非常高興的,可是下一秒,所有的問題都浮了上來,讓她難以抉擇。如果她選擇了給母親進行捐肝手術,那就相當於告訴全世界,她就是顏如玉——她是瞞不過去的,李心瑤和安若雅時刻對她虎視眈眈,《傾世皇妃》還沒有殺青,她一離開就會引起巨大關注,即便是在殺青後,到醫院動手術這麼大的事,也是逃不過她們的眼睛的。
李心瑤從來都咬定她就是顏如玉,如果知道她要捐肝給顏惜的母親,只要到醫院裡找一些資料,要證明她們的親子關係,是易如反掌的事情——這才是真正的鐵證如山啊,比任何的緋聞都要來得更有殺傷力。
她不在乎會被揭穿身份,可是她不能在程子歌完蛋之前,就被揭穿她是顏如玉。如果他知道了她就是顏如玉,那麼她所有的計劃都會失敗。
是報仇重要,還是母親的命重要?她一遍遍地問自己,她該怎麼做,該怎麼做!
已經夜深了,她還一個人坐在露臺上發呆,宋楚言輕輕走過去給她披上了一件衣服,然後理了理她被風吹亂的頭髮,“從大陸回來以後你一直都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有什麼事啊?韓在熙不是已經跟你回臺灣了麼,你還在擔心什麼?”
或許當事事都不順心的時候,人就會變得特別脆弱,想到她生命裡最重要的兩個人,現在都躺在醫院裡,一個在進行著艱苦卓絕的復健,一個在病痛的折磨下苟延殘喘,她的眼淚就忍不住嘩啦啦地湧了出來。
她的神情嚇壞了宋楚言,忙幫她擦眼淚,“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此時她好想緊緊拉住宋楚言,好想讓他給她一個答案,告訴她到底應該怎麼辦,可是他什麼都不知道,而她什麼都不能說,於是她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地對著他說,“我大姨媽來了,我肚子疼,我覺得難受。
“那你還在這裡吹風,趕緊進去睡覺啊——”宋楚言寵溺地說,然後彎腰把她抱了起來,她就這麼愣愣地窩在宋楚言的懷裡,然而眼淚還是無聲地淌著。
也許她早就習慣了,對一些微不足道的藉口信手拈來,用它們來掩飾背後巨大的悲傷,用它們來給自己提供一個痛哭的理由。女人在脆弱的時候往往喜歡這樣掩飾自己,因為需要別人知道自己很堅強,順便也矇騙自己。
這世界上的事情往往總是這樣,辛苦的時候沒人知道,碩果累累的時候才會被人重視,然後褒讚和質疑也紛至沓來,有人想與你同樂,有人卻恨不得在背後給你一刀,說白了,生命就是如此地千瘡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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