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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
還有一點就是我的善後工作從不怠慢。當客人與店裡發生矛盾、糾紛時,尤其是外國客人無法用日語與店家溝通的情況下,店裡會立即撥打我的BP機,後來是手機。一接到電話,我會飛奔到店裡,在他們之間做調停和翻譯。這些努力做多了,店家和我之間會建立起信賴的關係。這種信賴關係,才是我幹這行生存的基礎。
除了提供色情服務的店鋪以外,還有一些出售黃色錄影、書刊的書店和成人性用品商店也與我有回扣契約關係。這種店,就更不能僅僅只把客人帶進門就算完事,我與客人們一起進店,用普通話或廣東話向他們詳細介紹商品的效能,在與店方討價還價時為他們充當翻譯。當然,客人如果不買東西,我是拿不到回扣的,所以,從某種意義上,我還是一個商品導購員。
有一次,我遇到了一位五十來歲的香港客人,這位老兄大腹便便,兩隻手的十根手指恨不得全都戴上金燦燦的戒指,手腕和脖子上還套著粗粗的金鍊子。我看見他在一家性用品商店的門前轉悠,立即走上前去,用廣東話說:“老闆,要不要進去看看?”
他登時眉開眼笑:“你是香港人?”
“不是啦。我只是會講廣東話。”我老實交代,“去看看?我給你翻譯。”
他興致勃勃地和我進了店門,轉了一圈,指著“南極二號”問:
“這個扁娃娃是個什麼玩意?”
“它跟氣球的原理是一樣的。開啟這個空氣閥門,它就會膨脹成一個大小和真人差不多的玩具人。然後,請注意下面這個孔,是什麼東西馬上就會明白。請把手指放進去試試看,怎麼樣,感覺如何?是不是很好?”
我這樣給他介紹著“玩具娃娃”,這個香港人捧腹大笑:
“噢!原來是這東西。比我老婆要強一百倍。買了!”
一樁生意就這麼做成了。像這樣的小商店給我的回扣是商品價格的十分之一,也就是說,客人買一萬元的商品的話,我拿的回扣就是一千日元。
我的經營活動需要的不只是這些,還得輔以自我宣傳。比方說我的名片。我獨自做導遊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印名片,而且第一次就印了五千張。在名片上面,我印上了自己的照片、富士山的畫面、BP機號碼。到了1993年,手機一開始上市,雖然價錢很貴,我毫不猶豫地買了一個,將號碼也增加上去。為什麼印上自己的照片呢?這樣可能會讓對方感到安心,這是建立信用的根本。至於印上富士山,對於外國遊客來說更是理所應當。富士山在中國人眼裡,無疑是最具有日本象徵意義的風景,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連NHK拍的連續劇都不會忘記,在描寫70年代末中國代表團來日本參觀合影的往事時,要以富士山做背景。所以,我的名片也充分顯示出了日本的特色。
發名片的物件當然也是各國華人。第一年每次五千張,我就增印了兩次。也就是說,一年之內,我給一萬五千人發過名片。
每逢東京召開國際性的展銷會或是舉辦大型商貿會議,就會有大量的華語圈的或其他地區的人踏入歌舞伎町。他們都是我的好主顧。
“你好!從臺灣來的吧?吃飯了嗎?”
“先生,有什麼需要嗎?要不要看‘秀’或是‘喝花酒’?”
“知道日本的成年人玩具吧?帶回去可是件不錯的禮物。”
不管“商談”是否成功,會不會被拒絕,我都無一例外地獻上我的名片。有很多人當時雖然轉身走了,可是隨後卻會打來類似於這樣的電話:
“喂,你是李先生嗎?那天在歌舞伎町,你給過我名片。當時因為有女同事在場,所以不好說。其實我很想去看看脫衣舞,今天能給介紹介紹或帶我去嗎?”
第五章 就此分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