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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死寂中,四處掛著白布與白菊,他的照片則掛在廳堂的正中央,讓來致哀的賓客們憑弔。
白文棠的妻子蔣芳晴與女兒白齡跪在廳堂的一旁,與每個前來致哀的賓客答禮,現場的氣氛十分肅穆而凝重,除了幾個白文棠生前的知己好友是真的來上香外,其餘政商界人士不是來做做樣子,就是各懷鬼胎。
白氏財團在香港的勢力與展氏、紀氏、冷氏財團齊名,財大勢大,然而白文棠非常疼愛他的妻子蔣芳晴,所以除了她替他所生的一個女兒白之外,並沒有其他子嗣,他也不以為忤,如今他兩腿一伸撒手人寰,龐大的家業留給一向在家中養尊處憂不問世事的妻子,及一個還在英國念大學一年級的十九歲女兒,白氏未來的前景堪慮。
「夫人、小姐請節哀。」
聽見這個有點陌生卻又似曾相識的聲音,始終低著頭哭泣的白不由得稍稍抬起頭來,進入眼簾的是一個高大俊挺而穩重的男人,一身筆挺的簡式白色西裝卻將他襯托得很是體面迷人。
「冷大哥……」她的眸子在見到這幾天來惟一一個熟人之後,顯得無助而迷惘,晶燦的淚再次無聲無息的落下,身子抖得厲害,像是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
「別哭,白,伯父死了就只剩下你跟伯母,所以你更要堅強,懂嗎?」冷子傑伸出了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
白困難的點點頭,淚卻怎麼也抑制不住的落下。
堅強,每—個人都告訴她要堅強,可是,要怎麼樣才可以堅強呢?她覺得好無助、好孤單、好脆弱,近來老是有公司的高階主管拿著公司的檔案來請她批閱過口,甚至於作決定,她什麼都不懂,卻叮以知道肩上的擔子愈來愈重,根本超出她的能力範圍。
她的母親已經自顧不暇了,她連談心事的人都沒有,望著母親哀絕欲死的面容,她的心比刀割還難受,很怕母親就這麼丟下她隨著父親而去。
冷子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正要走到外頭透口氣,卻讓始終低垂著頭的蔣芳晴喚祝
「可以跟你談談嗎?」蔣芳晴定定的看著冷子傑,蒼白的臉龐看得令人心傷與同情,
「嗯。」他點點頭,隨著蔣芳晴走進內廳。
「謝謝你過來看我們。」
「伯母千萬不要這麼說,這是晚輩應該做的。」
在冷家三個兄弟中,蔣芳晴最熟悉的就只有冷子傑,也許是因為他最早踏入冷氏企業的緣故,與他們白家走得較近,她的丈夫白文棠一直很欣賞他,說他是新一代企業家中的翹楚,冷靜自持,不鬧花邊緋聞,經商能力更是一流,是每個企業界大老眼中的最佳金龜婿。
如今,自己的丈夫突然死了,龐大家業的繼承問題便成了最令她放心不下的事,文棠雖然深愛她,卻沒想到會這麼年輕就丟下她一個人,連她與女兒的未來部來不及好好安排,若不趕緊找人接手,白氏一定會為了主事的問題鬧內訌。白氏財團是文棠—手建立的,她絕對不能眼睜睜看它就這麼落入他人之手,更不能看到它分崩離析,因此,替女兒找個老公是最好的辦法。
眼前就有個最好的人選,文棠—向欣賞這個年輕人,她若做主將女兒嫁給他,文棠一定會贊成的,這樣,她也算對得起自己的丈夫與女兒了。
「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答應我?」
「有任何事伯母儘管開口,小輩一定會盡力幫忙。」
「我要你娶兒,接手白氏財團。」
冷子傑的眸子閃了閃,卻沒有露出震驚的表情,事實上,蔣芳晴會替自己的女兒找夫家是他預料中的事,因為白氏財團畢竟不是一個小女兒所能掌管的,再說,一個十九歲的小娃兒是不可能受到董事會認同的,因此另覓接班人對白家而言是刻不容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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