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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鳧瞥他一眼:「不然呢?」
殺母之仇,幾近滅族之恨,別說是一個交往不深的未婚夫,就算是情郎相求,又有誰能夠輕易放下?
這事兒沒有辯論餘地,誰原諒誰畜生,不服就滾。
「我不求你原諒,但……」
齊玉軒被她堵得氣結,但他從小在齊三爺身邊長大,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睜睜看他去死,「但你能不能……給三叔一次機會,讓他將功抵過?姜姑娘,我知道你一向溫良純善,而且你我本有婚姻之約,三叔也算是你的長輩。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這樣生分……」
舒鳧眼珠一轉,忍不住問了句題外話:「你當我是一家人?我怎麼聽說,齊公子看不上我,另有一位海誓山盟的心上人呢?」
齊玉軒猛然一驚,心中大為困惑:我與方姑娘兩情相悅,姜若水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表面上不露聲色,內心稍加思索,很快便得出了一個滿意的答案——
——姜若水對我情根深種,一直暗中觀察,所以對我的行蹤和心意瞭如指掌!
——因為我心有所屬,她知道婚約無法實現,所以對齊家心生怨懟,不肯放過三叔!三叔,他是被我連累了啊!
……
如果舒鳧看透他的內心,可能會在一秒內當場昏厥。
被雷昏的。
但她沒有看透,所以她保持著淡定平和的心態,抬手給自己斟了杯茶,就著茶咬了一口柳如漪擺出來的點心。
身處風暴眼中心,舒鳧卻一點也不緊張,反而還十分愜意快活。
就在此時,她聽見齊玉軒說:「姜姑娘,只要你——只要你願意寬恕三叔,給他一條生路,我可以離開方姑娘,和你結為道侶。從今以後,我們便是一家人了。」
玉樹臨風的美少年面目扭曲,彷彿作出了一個極為痛苦的決定,付出了無與倫比的慘痛犧牲。
如果旁人看見,可能會以為他剛被逼良為娼。
舒鳧:「……………………」
她目瞪口呆地一張嘴,「啪嗒」一聲,咬在嘴裡的青團落到地上,骨碌碌打了個滾。
「你有病吧?????」
「我……」
齊玉軒面色一僵,剛要開口,卻只見江雪聲眼瞼微抬,忽然將手一翻,手中的茶盞迎面向他擲來。
「?!!」
齊玉軒險些被熱茶潑一臉,當即手忙腳亂地接住茶盞,面露詫異之色:「前輩這是何意?」
江雪聲也不答話,白玉般的指尖輕叩桌面,晾了他好一會兒,方才涼颼颼地丟擲一句:「喝口茶,醒醒酒。」
柳如漪:「噗!」
舒鳧:「……柳道友,我懷疑你根本沒有受過嚴格的訓練。」
柳如漪:「沒大沒小的,叫師兄。」
舒鳧:「……」
這還擺上譜了!
她眼看江雪聲還想再說什麼,連忙一伸手按住他手背,好聲好氣地勸解道:「大哥……不是,我是說,江老師,算了算了。」
「算了?」
江雪聲挑眉,沖她投來一道狐疑的目光,「莫非你要原諒他們,嫁入齊家?」
「不是,我的意思是……」
舒鳧將他按在座椅上,自己緩緩起身,轉過臉從容不迫地迎上齊玉軒視線,「您歇著,我自己懟他。」
江雪聲有些好笑地看著她:「不必與我客氣。你是我的人,我為你出頭,應該的。」
翻譯一下就是:我腿粗,儘管抱。
雖然措辭有點糟糕。
舒鳧搖了搖頭:「沒事,這也是一種歷練。如果您想幫我出頭,等會兒他氣急敗壞要打我,我打不過,就該換您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