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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漪莽撞,道友勿怪。」
江雪聲開口接過話頭,簡單明瞭地一錘定音,「待此間事了,我再仔細與你分說。」
雖然態度稍顯強硬,但他語氣篤定,神情誠懇,並不讓人覺得敷衍,反倒透出一分沉甸甸的鄭重來。
聽話聽音,看人看心。舒鳧不是天真懵懂的小女孩,一聽就知道,江雪聲多半有收她為徒之意,只是眼下時機不對,所以也沒有急於開口。
業界大佬看得上她,要問她開不開心,那自然是開心的。
她只是不明白,自己身上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值得這種級別的大佬看上?
難道是因為她清純不做作,把古琴當作流星錘,和外面那些妖艷賤貨好不一樣?
舒鳧不得其解,索性就不再深思,轉而丟擲一道新買的捆仙索,將齊新蕾和齊雨薇綁在一處,結結實實地捆成了一個雙黃粽子。
「接下來的時間,就讓她們彼此折磨吧。」
舒鳧對自己的處理方式十分滿意,不禁得意地插了會兒腰,「白公子,田姑娘,你們還醒著嗎?勞煩你們帶上這兩人,還有那些昏迷的百姓和世家子弟,一同沿原路離開吧。白公子,你回家以後,一定要將事情告訴你家大人,他們自會向齊家討個說法。」
方才琴音激盪之際,舒鳧有玉釵護體,白恬有父母準備的高檔法器,田馨只是一縷幽魂,並未受到太大衝擊。琴音過境後,除了江柳二人之外,也就只剩他們幾個還沒趴下了。
田馨正心疼地抱住胖胖的大黃,顧不上答話,聞言只是點頭。
「好,我一定做到。」
白恬早已不復一開始志得意滿的模樣,意氣消沉,像只求偶失敗的雄孔雀,訥訥點頭道:「舒姑娘俠肝義膽,智勇雙全,我們合該聽從你的安排。難怪柳公子喜歡你……」
舒鳧:「???」
她好像只是衝出去打了一場架,中了一趟毒,最後還差點被人一劍刺穿頭蓋骨。
就這樣也能刷信賴值,果然是她舞琴太帥了嗎?
「既已安置妥當,便動身吧。」
江雪聲微微頷首,對舒鳧的處置沒有異議,「田姑娘,這鴻……『大黃』已經失去記憶,不如暫且留在我身邊,讓他好生休養。放心,我自有辦法,少則三月、多則一年,定能讓他恢復如初。只不過,他終究身負殺業,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只怕要在清苦之地多留一段時日。」
這話的意思,也就是「精神病貓犯罪,還是得判個有期徒刑」。
「……」
田馨仰頭打量他半天,心裡明白這人一抬手就能讓她魂飛魄散,沒必要這樣客客氣氣地與她商量。
因為這句不必要的客氣話,她決定在江雪聲的人品上賭一把,重重點頭道:「好,那就有勞仙長了。」
然後她略一停頓,頗有些百感交集的目光落到舒鳧身上,壓低嗓音補充道:「我要帶小少爺離開,接下來的事,大概是沒法親眼瞧見了。仙長,這妹子的劍我認得,我知道她是童……」
話音逐漸轉低,湮沒在田馨身上明明滅滅的微光裡。
她的身影飄忽不定,表情卻嚴肅認真,就像個努力與大人說道理的小姑娘。
「總之,你一定要照顧好她和大黃啊。」
……
——我知道,她是童瑤的傳人。
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在田馨生前,與大黃一起浪跡天涯、四海為家的時候,曾經見過童瑤一面。只一面,她就記住了那位輕裘長劍、颯爽英姿的「女俠」,記住了童瑤與姜若水七分相似的眉眼,也記住了她的劍。
好漂亮的一個人,好漂亮的一把劍。
她曾經想過:如果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