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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就為了妥娘姐的職業,為了他是個低賤的娼妓,你才覺得可恥。”
“香君,你怎麼能這麼說。”
“因為這是事實,你羞於接受她的幫助,只因為你卑視她的職業。你口口聲聲說她是你的知己,那也是假的,你心裡根本就瞧不起她。”
朝宗被逼得急了道:“香君,我敬重她這個人,但的確無法讚許她的職業,我說不能娶她,是因為她的習氣已染得太深,她的生活也奢侈已慣,我養不活她,我如果有錢,可以接她出來,只能放在身邊,卻斷然不會娶她為正室,因為她不是一個理家的材料。”
“那麼我……”
“你如果像她一樣,我也不會要娶你了,香君,如果你是個男人,你願意娶那樣一個妻子嗎?”
“當然了,鄭姐有什麼不好。”
“她沒有什麼不好,只是行為太放任了一點,香君如果我有朋友到家裡來,我介紹妻子時,對方說了,我跟嫂夫人以前是老朋友,她還打了赤膊坐在我的身上過,你想我是什麼滋味。”
“相公,這不可同日而語,那是她的職業。”
“我知道,此一時彼一時,她從前的職業必須要以色笑事人,她坐在別人的懷中,甚至於跟誰好過,上過床,我都可以忍受,因為這是無法避免的,但是脫了衣服,恣情歌笑,那就不是她非做不可的了,秦淮歌妓也只有她一人是如此的。”
“相公,你曾經說那是她酒脫放得開的地方,敢恨、敢愛,也是她坦率可愛的地方的了。”
“不錯,我現在仍然如此說,因為我與她為友,但若這些事由我的妻子來做,就不可愛了。”
香君不禁默然了,朝宗卻興子高了起來道:“朋友可與人相共,妻子卻是一個人獨佔的,所以朋友能做的事,妻子就不能做。”
“相公,你不覺得這種想法太自私嗎?”
“是的,我承認,不過這種自私卻是大家都公許的,以後我娶了你也一樣,你可能要陪別的客人,但是別人可以原諒,因為那是無法推拒的,但有些事卻是大家都無法原諒的了呢。”
香君嘆了口氣,她知道朝宗的話是對的,妓女從良雖然仍然會受到一些人的非議,但只要在嫁人後一洗舊習,規規矩矩地做人,畢竟這是能被人所接受的。
但像妥娘那樣,別是近乎放蕩了,一個蕩婦,卻是這個社會所詬誶摒棄的。
她可以成為外室,成為姬妾,就是不能成為主婦,因為她不會受到人的尊敬,永遠也不能。
在妥娘這件事上,沒什麼好談的了,她只能幽幽地道:“妥娘姐還引你為知己,卻沒想到你對她卻如此的殘忍,她如果知道你真正的看法,不知道會有多麼的傷心呢!”
“我相信她是知道的,只是我用了一種較委婉的說法而已。”
“不,她以為你說的那些話是真的。”
“香君,你還小,不會明白的,她明知道我的話不真,只是在維持一個體面,她也知道我真正的意思是什麼,只不過是她騙騙自己,相信這些假話,因為她明白,真話一定是殘忍傷人的。”
香君默默無語,她對朝宗的愛情沒有變,但是她的熱情,卻打了個折扣了,她發現朝宗跟別的男人一樣,有著兩套道德標準的,他的道德觀念,並沒有擺脫世俗。
這一夜是溫馨而綺麗的,香君在情愛上雖然生疏,但她比四年前成熟多了。
那時,她純是個痴情的女孩兒,以奉獻的心情去接受朝宗,她的心中只有宗教性的虔誠。
今夜,她總算領略到男女的歡愛,也知道了在初次痛苦的經驗之後,竟有如許之歡娛,女人在愛情的歡樂上不僅是付出,也同樣可以收取。
她也瞭解到許多同行的姐妹們,明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