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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其他的事還是很冷淡,但每次上門,都異常認真。
而跟葉唐想的一樣,他確實沒有受過任何的系統教育。
剛來的時候他的手指非常僵硬,手型也有些問題,連基本的指法練習都彈的不太流暢,甚至一些基本記號也說不上來。所以他並不能彈太快或者太複雜的譜子,但很神奇的是,他居然能在不理解那些記號的情況下,能勉強彈出原本曲目想要的內容。
有時候葉唐在學校琴房待得久了,司機就會去把傅臨風接過來,傅臨風在等他的時候,也會在琴房那邊試著練習一下。
時間久了葉唐纏著他說的話題就多了起來,葉唐教他認譜、給他打節奏、帶他聽古典樂的唱片、給他說自己剛學琴的事。
巴赫已經被他吐槽了好幾遍,不過沒過多久,當傅臨風完整流暢地把之前他吐槽過的那幾首復調全部彈了一遍後,葉唐張著嘴,說:「我突然覺得之前的三部也沒那麼不好理解了。」
他沒想到自己就教了陪練一年半,後面的日子傅臨風還真的起到了陪練的內容。
他給傅臨風抱怨:「我覺得,李斯特把曲子寫這麼難,一定是為了報復車爾尼。」
後來傅臨風就去練了他的帕格尼尼練習曲。
葉唐張著嘴看他演奏完,改了口:「沒事了,感謝車爾尼!」
連安喬都覺得不可思議,畢竟一開始她的初衷只是想找一個孩子喜歡的同伴,第一眼看著傅臨風覺得不錯,也沒在意過他的水平。
結果對方後來真成了陪練。
她清清楚楚看過好幾次,比如唐唐在因為練習新曲目瓶頸時,對方雖然說不出什麼系統或者專業的術語,卻能用自己的方法給葉唐指點迷津,或者是情感的演繹,或者是更深一層的理解。
藝術是共通的,儘管她沒有好好學過音樂,可本人也是藝術工作者的安喬敏銳地察覺,她兒子撿回來的這個陪練,似乎真的不太一樣。
她知道自己的兒子生來就有音樂天賦,更欣慰他不浮躁的練習。
但即使她算半個外行,在這一兩年裡都能看得出來,那個沉默寡言的孩子,天賦比一般「有天賦」的人還要高得多。
就好像,他對一些音樂和曲譜的理解是與生俱來的。
她看過兩人一起練習的模樣,總覺得應該做點什麼。
儘管傅臨風仍然沒有收過她一分錢,但她還是以對方教了她孩子兩年為理由,買了一架琴送到了傅臨風的家裡。
傅臨風跟著葉唐陪練兩年的時候,那時的葉唐已經連續兩年拿了國家少兒鋼琴比賽的獎項,第一次季軍第二次亞軍,而這一年在傅臨風的陪練和他自己的努力下,連他的老師都滿意地說「這次更進一步的希望更大」。
這年報名的時候,安喬正在給他找照片填資料,原本正在跟傅臨風練習的葉唐忽然神神秘秘地走過來:「媽媽,跟你商量一個事。」
「我們給傅臨風也報一個名吧?」
那時候的傅臨風十六歲,正好能卡在青少兒的上限,能參賽。
「小傅嗎?」安喬說,「那你有沒有問過他?」
「問了,他好像不太願意。」葉唐說到這裡有點惆悵。
「那對方都不願意了,你為什麼要給他報?」即使已經猜到了葉唐的想法,安喬還是耐心地問。
「因為我覺得他就是很厲害,很厲害,」葉唐用了兩個「很」字,「特別厲害,只是我每次說了,他每次都不相信。」
「真的!媽媽你應該看過好多次!」葉唐說到這裡就很激動,激動過後甚至有一點沮喪,「我比他早學這麼久,但他就是追得很快。」
「他現在已經比我厲害了,我想追上他。」
「那你覺得小傅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