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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挑剔和仇恨,都是可能發生的。
大家給來支書讓出了路,他站在大家中間,說:“二組我不想做,那裡的村民不好惹,喜歡告狀,你們也別去,到時候,這個專案弄砸了別怪我沒提醒。”
他這一說,還真把餘哥他們都弄懵了,誰都為了求碗飯吃,不是來惹事的。劉小姐一再強調,做專案就是要弄好關係,弄不好關係,還不如不做專案。這是在提醒,如果在村裡做不好專案,主要原因不是錢,而是關係。有時候,錢少了就得維持好關係,關係不好,可以透過錢來維持好關係,這叫一切向錢看,看在錢的份上,還是要讓一步的。
公家的事,沒有做不好的,只要用錢來開路,用錢來彌補,來修正,都是可以的;但是,家裡的事,光用錢,還不一定能解決好。這是真的。
只好在一組走訪,大家都沒有反對意見,即便反對,也是無效的。誰在臺上,誰說了算,不容置疑,一旦質疑,肯定要飽受打擊。
德志他們是客,來了會走,他們是常住人口,想走,走不了,沒有地方可去。因此,處處要小心謹慎,不等有獨立思維,不能有自己的主見。即便有主見,也要保留在自己的心裡,自己知道就行。
走訪繼續,但是索然無味,就像在吃夾生飯,不吃吧會餓,沒有選擇的,吃吧實在難以下嚥。
機構選在柏松村做水利專案,完全是錯誤的決定。
德志也清楚,如果這點錢交給村裡來做,肯定不夠用。交給鄉鎮政府,更不好用,錢都蒸發了,還見不到東西。
機構離開宣統、歸州,是錯誤的,只因那裡的主管官員調走了,現任的省民委大員來自九峰白鸛村,因著這種關係,就在他家鄉村做了水利專案。但是,只做一個村不像話,太露骨了,怎麼前任剛走,現任才來,專案就轉移呢?這讓人家調走的大員心裡不舒服,也讓繼任的大員心裡也有想法,將來他要是走了,是不是和前任大員的命運一樣呢?那簡直是一定的。只怕到時候,機構也不存在了,即便存在,也只是苟延殘喘,沒有活力了。
走訪完了,各自回家,德志繼續看書,他們繼續看電視節目,顯得這個專案要進行十年,一般的人不會辭退一樣。
其實,這是一種錯覺,就像《紅樓夢》裡的大觀園,有聚有散,有分有合,天下大勢,家庭的事,都是一樣的。
第三天,沒有見到來支書,也不安排人去陪他們走訪,但是,吃住都還有保障,在房東開的旅館裡,吃喝不愁,還有電視節目看,另外,還挺安靜。
馬路上的車輛來往發出的聲音,也已經習慣,但德志總覺得有點問題。為什麼要這樣。不如回縣城住,免得增加村裡的經濟負擔。
德志向尹懋說了想法,他表示同意,但是餘哥不願意,他說:“還沒完成任務,就不能回去,回去呆在城裡,劉小姐知道了會生氣的。”
德志說:“在村裡,村支書不理人,留在這裡不是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我們工資又低,住在這裡開銷大,不知道以後需要不需要我們埋單。如果需要。這個單怎樣來埋?”
餘哥聽了不說話。看來,他也不富裕,也需要錢。現在。他不給你你說明白話,就讓你的心懸著。這樣的膠著狀態,誰在這裡誰都不舒服。
最後,餘哥還是妥協,做了讓步,決定先回到九峰縣城宿舍,不能耗在這個地方等死。
尹懋給來支書打了電話,說了要到縣城的意思,來支書沒有挽留,也沒來看他們。
尹懋覺得很失落,不過,這是沒辦法的事,合同簽了,就像男女結了婚,拿了結婚證,想要離婚,一方不同意,還真有些麻煩。
睡了一晚,大家都悶悶不樂,然後坐車返回縣城。從柏松村到縣城,需要一個小時,德志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