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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鬆口的,不料對方執行起來,遠比他想象的要誇張得多。
譬如……當他一覺醒來,身下卻不是床榻的觸感,而是透著股古怪的空軟,就像因弒父而不得不變成鳥兒來躲避墨加拉王追殺的斯庫拉一樣,身體輕盈許多,讓他猛地一驚,睜開了眼睛。
耳畔傳來猶如細雨墜落在林間枯葉上的窸窣聲,鼻端是淡淡的怡人香氣,映入眼簾的不是往日刻著繁複浮雕的天花板,仍是一片漆黑,只有強到稍嫌刺眼的光從側面照來。
這是哪裡?
他撐著上身想坐起來,結果底下空空的沒有半點實感,他不算用力的一下反倒令他失去了平衡,狼狽地差點往後摔下去,就被一個寬大而溫暖的東西,準確地隔著層軟布托住了。
“醒了?”
有衣物的阻隔,這道熟悉的聲音顯得濛濛的,阿多尼斯捧著頭,一臉茫然地坐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是冥王袍袖裡的景象。
那先前的就不是雨聲,而是筆尖摩擦紙張的細微聲響了。
不對……
植物神頭疼欲裂,揉了揉眉心。
正常來說,他是不可能進得來這麼狹小的地方的,要麼是袖內的空間變大了,要麼是他變小了。
從方才及時托住他,現在也沒撤走的手掌大小來看,縮水的無疑是他。
那自己這奇妙的狀態,絕對是哈迪斯的傑作了。
阿多尼斯深深地嘆了口氣,憋氣地不願理睬再怎麼以擔心做藉口解釋,做法也顯得極端過頭的哈迪斯關切的問詢,小心翼翼地揪著身邊的衣料,一點點往出口爬去。
哈迪斯的手也默默地跟著移動,確保能托住他。
正在彙報情況的達拿都斯見陛下臉上那萬年不變的表情忽地有了變化,旋即垂眸,低低地說了句什麼,就往微微抬起的右袖裡看去。
怎麼了?
不光是他停了下來,連原本半閉著眼,準備等兄長髮言完畢才開口的修普諾斯不禁掀起了眼瞼,目光不受控制地往那處瞟去。
下一刻便看到——
一個頂著柔滑發亮的墨綠色長髮的小腦袋,倏地從本該空無一物的袍袖裡冒了出來,上面還開了朵需要眯起眼才能看見的雪白色小花。
“……”
當他們驚奇的目光不經意地和那雙璨麗含珠,泛著淡淡水光的,卻比上次見到的要小了許多倍的黑眸對上時,被冥王難掩愛憐地捧在掌心裡的植物神頓時渾身一僵,匆匆地別過頭去,而侍奉冥王的雙子神腦海中則是一片空白。
“你怎麼把我變成這樣,還擅自帶到議事廳這裡來。”雖然清楚哈迪斯不會讓他掉下去,阿多尼斯仍本能地有些不安,又感受到死神和睡神兄弟的灼灼目光,簡直不自在到了極點。他用那小小的手一邊緊緊抓住掌心的薄繭來獲得一些安全感,一邊壓低了聲音抱怨道:“快把我變回去。”
哈迪斯微微眯起了狹長的眼,目不轉睛地盯著被自己親手變小的愛人欣賞了好一會兒,才慢條斯理地把他放在桌上事先就準備好的軟墊上,小籃是用深色的黃楊木製的,還有薄荷葉的清香——離冥王批閱公文的紙張只有極短的距離,又用一根指頭輕輕地幫植物神理了理那幾縷被睡得略顯蓬亂的髮絲,然後回答:“再等一下,神力就會自動解除了。而且我帶你來的時候,你也沒有反對。”
“那是因為當時的我還沒醒來!”聽了狡辯的阿多尼斯皺了皺眉,兩隻手一起才努力拍開了在腦袋上不斷作亂,害他險些摔倒的指頭,越發覺得哈迪斯分明就是故意騙他答應,然後趁機捉弄他:“不能現在就解除嗎?”
哈迪斯毫不猶豫道:“不能。”
對能一本正經地惡作劇的冥王所說的話,阿多尼斯現在是半點都不會信的,面上卻只微微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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