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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家謀逆,皇上有令,元家上下斬立決,不留活口。」
那個死了的元家人沒回答穆文暉,但有另一人開了口。
穆文暉順著聲音抬頭往上看,先看到了一把劍,劍尖還在滴血,然後再往上,是一張他很熟悉的臉,天子近衛——汪岐。
穆文暉手抖了下,問汪岐,「汪護衛這是什麼意思?」
汪岐冷漠回答,「意思是,戲唱了這麼久,該有個結果了。」
從太后每日喝穆汀燉的湯,慢慢好轉開始,天子就改了主意,他不想再配合穆文暉唱這齣戲了,他要好好給太后過壽辰,以及在壽辰當日將穆汀的真實身份公之於眾,給太后一個真正的驚喜。
而穆文暉這種令人噁心的存在絕不能在那種好時候出現礙人眼,破壞他們的好心情。
所以天子提前讓人動了手,動的是穆文暉的黨羽們,從那些被拉攏的朝臣們,再到手握二十萬大軍的元家人,最後才是他。
沒了元家,穆文暉便也不值得忌憚了。
穆文暉下了很久的棋,天子亦然,除掉元家不容易,好在天子有可用之人,一步步地也走到了可以收網的時候。
天子給過元家機會,只要交出虎符,元家家主自刎,元家人自此可遠離京城過他們的安寧日子,但被養大的野心自不可能屈服,所以他們選擇了另一種結局。
汪岐的劍指向穆文暉,「穆國公,您是自己跟我走還是要我動手?」
穆文暉起身,眼如寒冰,滿臉陰鶩,「若我兩樣都不選呢?」
「不選,就地處置。」
「國公爺,真相併不重要,不是所有人都想知道,你死還是活對皇上來說並無多大意義。」
穆文暉往前兩步,「你敢!」
「你們當真以為我圖謀這麼多年,便只有元家這一個籌碼嗎?若當真如此,你主子遲遲不動我,又是為何?」
「汪護衛,你信不信,只要我一死,這京城立馬血流成河,這滿京城的人甚至你的主子全都要給我陪葬。」
汪岐反應平淡,臉上一絲表情都沒給,「那也簡單,只要國公爺不死就成,您都這把年紀了,熬也能熬死您,有的是時間讓我們拔掉你的爪牙。」
穆文暉顯然沒想到這冷麵護衛還是個牙尖嘴利的主,他冷笑一聲,「那你敢試試嗎?」
「汪護衛,我這國公府好進,想出去卻是難了。」
隨著穆文暉話音落下,汪岐便看到他對面房頂站了一排人,每人都手持弓箭,只待一聲令下便能將他射成馬蜂窩。
穆文暉還在說,他問汪岐,「汪護衛可知你腳才踩著的這塊地埋了多少屍體?」
「不知道,你願意跟我說說嗎?」汪岐面無表情的回。
穆文暉被噎了下,這人還挺會接話。
見穆文暉不說話了,汪岐好心替他緩解尷尬,「國公爺記不住也沒關係,反正汪岐今日陪國公爺同生共死,您可以讓人看看大門外面,我年輕能熬,不怕。」
像是為了給汪岐當證人似的,他話剛說完,便有人急匆匆跑來同穆國公稟報,「國公爺不好了,外面全是官兵,將整個國公府都圍住了。」
汪岐臉上有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笑容,等著看穆文暉的反應。
穆文暉說不清該憤怒還是有其他反應,他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對汪岐說,「帶我去見皇上,還有太后,再讓人去把穆汀找來,今日就將一切都瞭解了吧。」
「國公爺,你沒資格談條件。」
穆文暉眼神凌厲,「我有,如果你不想太后壽辰當日你們所有人同歸於盡的話。」
汪岐想了想說,「國公爺您怕是那池子裡的蓮藕投胎,心眼兒也太多了。」跟皇上有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