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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開口察覺嗓音異常喑啞,周時予餘光在黑底玻璃的餐桌面,看見自己毫無破綻的笑容:「我很喜歡。」
這種表情他對鏡練過上萬次,肌肉形成記憶,無需大腦指令就可以本能笑出來。
意料之中,毫無察覺的盛穗唇邊揚起弧度,淺淺酒窩熱眼,再接再厲道:「我還擔心你覺得沒用,喜歡的話,要不要試試——」
喀嚓脆聲打斷後半句,周時予垂眸,原來是他手中禮盒的塑膠部分被他捏下一角。
他若無其事地笑著將凹癟處復原,重新將盒子放回盛穗手中,俯身:「我從來不用皮帶,也不會系。」
薄唇停在女人耳側,周時予啞聲曖昧,只是鏡片後的黑眸一片清明:
「穗穗可以幫我麼。」
「」
男人話畢向前半步,在此刻特定場景下,讓兩人男站女坐的站/位愈顯糟糕。
盛穗幾乎不能目視前方,腦海里忽地想起那晚她被抵住後的愚蠢提問,臉上熱意直湧。
她毫無震懾力地瞪人一眼:「你怎麼又不正經。」
「明天去老爺子家再帶,」周時予薄唇親暱吻在她脖頸,引得盛穗不由仰頭,笑容依舊,
「你第一次送我禮物,我總要有些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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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諾千金,周時予第二日如約穿上盛穗送他的皮帶。
不知道男人是否真的不懂使用,盛穗在梳妝檯坐下化妝時,就見周時予走進衣帽間,半小時後她理好妝發,發現男人居然還一動不動站在長鏡前,手持皮帶。
「你還好嗎。」
盛穗走上前詢問,沒想到周時予竟然不會系皮帶,輕聲:「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
「沒事。」
男人回神後朝她微微一笑,低頭將皮帶繫好,倒是和預想中的手忙無措大相逕庭。
盛穗想,周時予剛才大抵是在想工作。
飯後兩人稍作整頓,由周時予負責開去車程約兩小時的周老爺子家。
路上老爺子打來電話,盛穗聽不清內容,光從語氣中也聽得周老爺子性格偏強硬、周時予比之簡直無比溫柔。
而更神奇的,是周時予從頭至尾語調都不徐不疾,卻聽得出在和老爺子的相處中,顯然佔據主導地位。
三分鐘後通話結束,周時予將手機收起來,歉然道:「今天周熠和他媽媽也會過來,抱歉沒提前通知你。」
「沒事,你也是剛知道,」盛穗擺手錶示不介意,只是她有其他事實在好奇,小心翼翼詢問,
「我可以問個關於你家裡的問題嗎。」
周時予左手握了下方向盤,溫聲:「當然可以。」
關於周時予和周熠的親屬關係,盛穗始終好奇,只是礙於隱私不好打探;
相親那晚吃飯時,周時予就說過他的父母早逝,可週熠現在也才七歲,他的家長聯絡方式第一欄,甚至不是周時予——
「我跟周熠是同父異母。」
周時予回答時目視前方,語調平靜如無波無瀾的湖面:「十七歲那年,我發現母親因為難忍家暴、在浴室裡自殺;」
「至於那個男人,車禍死在我二十三歲那年。」
盛穗一時震驚到說不出話。
面前十字路口亮起,轎車緩慢停下,周時予轉頭笑著看她,抬手溫柔勾起她鬢角碎發:「沒關係,事情過去很久已經淡忘了,不用覺得冒犯我。」
男人的聲音很輕,笑著低低喚她小名:「穗穗,其實我和你是一樣的。」
「我也沒有過家。」
「」
不知為何,看見眼前人笑意溫柔地談起故去雙親、駭人聽聞的童年,盛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