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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

平靜的語氣，略帶好奇的問話，但眉紗卻知道，他在憤怒。因為那張稜角分明的臉是緊繃的，抿起的完美唇形沒有一絲笑意。

“在聖經裡，正十字是虔誠的信仰，逆十字是祈求著懺悔。”眉紗忽然說。

“這我知道，我曾經研究過一段時間，你該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答案。”他要的是眉紗為何要將逆十字作為他和她之間印記的答案。

“但經過數千年的傳承，隨著耶和華棄人類而去，上古三聖破碎虛空，東方與西方同時失去眾神之王，逆十字的含義和跟著改變。”眉紗就這樣趴在庫洛洛身上，為他講述九界真實的歷史：“最強大的天使墮落為暗夜之主，他留下的惟一痕跡就是逆十字。這十字已經不再代表卑微的懺悔，而是代表最終的叛逆。那是對主神耶和華的偏愛的反叛，是絕望與再生的象徵。懂嗎？再生。”

眉紗順著庫洛洛的手指撫上他額頭，一遍遍的溫柔撫摸：“我希望你再生，你的愛情，你的心，在我這裡重生。”

手指微微用力，那黑光立刻出現，但也只是光芒而已，並沒有成形。

“不過……看來現在還不成，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發現那是一個逆十字的呢？”明明他的心還沒有那麼篤定，明明他還沒有真的愛上自己。

“只是全心全意想著你的事，試著將心清空，除了你的身影外什麼都不留下。”既然飛坦說了這和眉紗有關，那麼這麼做自然可以得到答案。

“所以並不是真的在你心裡滿滿全都是我，而只是演技？庫洛洛，我不知道是該稱讚你還是怎樣，你竟然已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嗎？”眉紗低頭去吻他的唇，任性的要得到他的回吻。

但庫洛洛這次沒有妥協：“你想擁有我麼？”

話語是從縫隙中擠出來，並沒有給眉紗親密的空間。

無奈放開他，眉紗坐到一邊：“擁有又如何？”

被她擁有的話——庫洛洛伸手碰觸到自己耳墜：“被你擁有會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或許，也或者是一件好事。”眉紗仍然在勾引著他，磨蹭的肌膚帶出最深切的觸感。

“我不會拿自己來賭如此危險的一局。”呼吸有些散亂，庫洛洛卻依然很平靜的和她討論這件事。

“哦？危險？但有時候危險去可以令人趨之若鶩。”忽然在庫洛洛鎖骨咬了一口，眉紗抬起頭：“庫洛洛，你可以抗拒，但終有一天，你的世界會為我傾倒。”

那是他所見過最唯美的笑，美麗到讓心臟的跳動一下子清晰可聞，美麗到全世界的繁花都為這一笑凋零片落。腦海中轟然炸響的不知是什麼，他卻可以感覺到自己急促的呼吸突然停滯，然後再不可聞。

眉紗的笑容慢慢收斂，她從一開始就知道特意綻放的歡欣會帶來什麼，這是她的魅。

她不需要傾國傾城，只需散發自己的暗，來自地獄深淵的暗影遮蔽之下，沒有人能不被夜空中惟一閃耀的星子迷惑。

這種迷惑是罪，最深的罪惡全部會湧動升騰。

“迷失在我的罪業裡……只要你願意。”低頭，在庫洛洛耳邊的喃喃輕語並非魔咒，卻帶著無可抗拒的誘惑。

她可以感覺到庫洛洛有短短一瞬間的顫抖，但是這顫立刻停止，像從來沒發生過。

動情的深黑色眼底因憤怒的摻雜而異樣明亮清澈，他推開她站起身時，動作流暢迅速無比：“我想今天的談話到此為止，我還有事情。眉紗，再見。”

離開，不，應該說是逃離。

雖然他的步速不急不緩，雖然他的語氣不緊不慢，雖然他在任何地方都沒有表現出慌亂。

但確確實實，他逃了。

他到遊戲室，用可以說是陰森的語氣對飛坦說：“飛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