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4/5 頁)
昀突然開口問道。
阿四看看他,點頭:“是。”
顧昀將手中的劍對著燈光看了看,放下,轉向阿四:“可知其姓名?”
阿四想了想,不甚確定地說:“……似乎叫什麼姚虔?”
“姚虔?”王瓚皺皺眉,自己似未曾聽過這號人。與顧昀相視一眼,他也是一臉茫然。
“姚扁鵲可曾說過她是何方人氏?”顧昀又問。
阿四搖頭。
顧昀眉頭鎖起,不再說話。他有些煩惱那日答應姚馥之的事,不知是對是錯。故而大將軍清醒後,他曾把這事稟報。大將軍也覺得詫異,卻說既然答應在先,姚馥之也治好了疫病,帶她上路也無妨,多派人盯著便是。此後,姚馥之被安排一人獨帳,又有了侍女專司服侍,恐怕也是大將軍故意而為。
阿四見顧昀不出聲,口裡塞著米糕,卻對顧昀手上的劍好奇起來。只見那劍在昏黃的燈下寒光隱隱,不用細看也知是件上好的利器;又看看顧昀,那劍明明很光亮了,他仍在專心地細細擦拭,一遍又一遍。
看著顧昀的側面,阿四突然發現這人其實長得挺好看,劍眉挺鼻,臉頰的線條像巧匠雕出來一般利落;眼睛也生得奇特,眼角微微上揚,竟是個秀氣的形狀……
“今日未見你阿姊,她何處去了?”一旁王瓚忽然問道。
“阿姊今日去了疫帳。”阿四道。
“疫帳?”王瓚愕然,顧昀亦再度側過頭來。疫帳是專門設來隔離染疫軍士的地方,自從疫病橫行,每日都有人被抬進去,出來的人除了軍醫就是死者。眾所周之,那是個可怖的去處,日日可聽見絕望的叫喊聲傳出,聽得人心悸,百丈之內絕無閒人敢近。
“嗯。”阿四忽然一笑,道:“大將軍體恤將士,命人抬去好些大桶,為病人藥浴。”
“哦……”王瓚點頭,卻忽地一愣,看著阿四:“你說你阿姊今日就是去了疫帳?”
阿四點頭 :“是。”
王瓚又看向手中米糕,他想起那日妖女為大將軍藥浴,為病人親手擦洗……只覺胃中一陣翻滾:“你阿姊去過疫帳,就將這米糕親手給了你?”
“主簿安心,”阿四看他臉色,狡黠地笑了起來:“疫病如何拖得到今日?藥浴是幾天前軍醫做的。且阿姊回來之時已用藥湯清洗全身,連衣物都要用沸水煮過了。”他一邊嚼著米糕,一邊慢悠悠地說:“阿姊那般愛潔之人,連別人身上的蝨子跳到跟前她也要即刻沐浴,又是扁鵲,病邪如何沾得她?”他看看王瓚,又把米糕遞過去。
王瓚雖知道自己方才又著阿四的道,卻已經胃口全無,索性不理他,起身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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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能離開隔離營帳的時候,王瓚第一個出來,走過把守計程車吏,揚揚頭,只覺日光明媚。
“仲珩!”剛走到自己帳前,後背突然被拍了一下。
王瓚回頭,卻是張騰。
張騰一身戎裝,笑嘻嘻地看著他,左右打量:“半月不見,卻是白淨了許多,大將軍管待不差。”
王瓚瞪他,往他肩上回一拳,笑罵:“怎不見你去關半月!”
“我何其不想,可士吏把守不許入內。”張騰一臉遺憾,揶揄道:“我那時後悔,早知也該一道跟隨左將軍去請神醫,不僅大長公主前有好話,回來還有佳人日日相伴。”
“佳人?”王瓚愣了愣,過了會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姚馥之,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我可見過她,”張騰眼睛閃了閃:“那日我望見她進了疫帳。雖看不甚清,卻知道是個美人。”說著,他笑起來:“仲珩你不知,營中弟兄可羨煞了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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